“什
最缺德?”李光头不知道。
“人体最缺德。”余拔牙拍着手里
《人体解剖学》说，“好端端
个人体，长
这多器官就不说，还长更多肌肉、血管、神经，
余拔牙把年纪，怎背诵下来?你说缺德不缺德?”
李光头点头同意余拔牙话：“是他妈缺德。”
余拔牙感慨万千，说自己行走江湖三十多年，拔牙无数，人人爱戴，号称方圆百里第拔。他妈县卫生局突然要考试，他妈自己是难过这道门槛。余拔牙眼圈红，自己世英名，到头来阴沟里翻船，栽在这本《人体解剖学》上面。余拔牙看着们刘镇街道来去群众，伤心地说：
“群众眼睁睁地看着方圆百里第拔没，消失。”
。”
李光头在街上遇到王冰棍，由于童铁匠、张裁缝和小关剪刀态度冷淡，李光头懒洋洋地向王冰棍说起入股之事，完全是副例行公事模样。王冰棍听着李光头说完，陷入沉思，王冰棍也想到前次惨痛教训，他和童铁匠不样，他继续往下想，想到李光头当初欠债还钱情景，想到李光头绝处还能逢生。接着王冰棍开始想自己可怜处境，这时存折上已经有千元，可是千元给自己养老送终肯定不够，还不如再赌上把，输就输，反正大半辈子活过来。李光头站在那里，看着王冰棍低头沉思，半天不吱声，不耐烦地说：
“你干不干?”
王冰棍抬起头问：“五百元只有半份?”
“半份都便宜你啦。”李光头说。
李光头嘿嘿笑个不停，他伸手拍拍余拔牙手背，问他是否愿意再次入股?余拔牙眯起眼睛，也像几位前合伙人样盘算起来，想到李光头前次失败，余拔牙心里没底，可是看看手里《人体解剖学》，心里更没底。余拔牙左思右想后，打听起童张关王四位是否也再次入股。李光头说童张关三个不入股，只有王冰棍个入股。余拔牙满脸惊讶，心想前面已经吃过次亏，王冰棍竟然还敢人股!余拔牙自言自语起来：
“这王冰棍哪来胆量?”
“人家有远大志向。”李光头夸奖王冰棍句，然后说，“你想想，王冰棍是没什指望人，自然指望李光头。”
余拔牙看着手里《人体解剖学》，心想自己也是
“干。”王冰棍咬咬牙说，“出千元。”
李光头吃惊地看着王冰棍说：“没想到你王冰棍竟然还有远大志向?真是人不可貌相，海水不可斗量。”
然后李光头来到余拔牙这里。此刻余拔牙正在遭受职业危机，县卫生局发出通告，像余拔牙这样江湖郎中都要进行考试，合格后发放行医执照，不合格就要被取消行医资格。李光头走过来时候，余拔牙捧着本厚厚《人体解剖学》，闭着眼睛在背诵，他背诵上半句，就忘下半句，睁开眼睛看清楚书里下半句，闭上眼睛又忘刚才上半句。余拔牙眼睛不停地闭睁，像是在做眼保健操。
李光头走过来躺在他藤条躺椅上，余拔牙闭着眼睛时以为来个顾客，睁开眼睛看是李光头。余拔牙立刻合上《人体解剖学》，气愤地对李光头说：
“你说世上什最缺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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