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文海被殴后第四天——亦即是月二十号——情报组仍没有收到新消息,而娱乐杂志有零星报导,说杨文海被打伤,矛头直指左汉强,当然因为有前车可鉴,没有杂志明写左汉强名字,只说杨文海“可能”得罪“某位”圈中有势力人士,说他咎由自取云云。骆小明看到这些报导时倒抽口凉气,暗自庆幸,因为它们都没有写出最可能掀起轩然大波点——杨文海身世。
虽然两个黑道组织都没有行动,但骆小明就是放不下心。他决定致电师傅,旁敲侧击下,看看能否打听到什。
“哦,小明吗?这闲啊?不忙吗?”电话另端传来关振
“是,队长。”阿吉立正,示意接受命令。
“不过。”阿吉正要转身离去,忽然想起某事似,向骆小明说:“搞不好先让兴忠禾人出手,对们更有利。反正们无法对付左汉强,就让黑吃黑,捡个现成便宜,或许更是皆大欢喜?”
“阿吉,虽然恨不得把左汉强煎皮拆骨,但假黑道之手杀害黑道,们就枉为员警。更何况,万双方在闹市枪战,害路过小孩受伤,想,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。”
“……对,队长,你说得对。”阿吉再次立正,举手向骆小明行礼,然后离开。
其实骆小明也想过阿吉说法。让黑吃黑,警方不费兵卒就尽享渔人之利,没有比这个更理想。只是让黑社会恩怨浮出社会表面,对警方来说,是得不偿失做法。
就算池塘底堆积大片污泥,只要不随便搅动,池水仍能保持清澈。要清理污泥,就要小心,点点地挖走,如果翻动太多,令水变得混浊,只会破坏池塘本来生态。
翌日,情报组传来明确情报,杨文海两星期前在士高调戏唐颖是事实,他被埋伏殴打也是事实。而最关键环——杨文海是任德乐私生子—也被证实。
骆小明从阿吉手上得到较详细个人报告。杨文海今年二十二岁,是任德乐四十三岁时跟位姓杨夜店妈妈桑所生孩子,杨文海由母亲养大,很少跟生父见面,任德乐亦没有利用自己在黑道人脉让儿子在娱乐圈冒出头,所以两人关系直没有曝光,杨文海去年因为在部电影饰演第二男主角走红,之后片约不断,虽然只拍过四出电影,已被誉为新人王。
杨文海被打伤后,洪义联及兴忠禾都没有任何异样。线民没有提供特别情报,只是据说乐爷下命令,禁止部下擅自为他儿子出头。他说儿子跟左汉强恩怨他会亲自处理,手下如果先出手,就是不给他这位老大面子。如阿吉所言,任德乐是个很能忍黑道大哥。
骆小明翻开另个资料夹,里面有唐颖个人资料。唐颖在三年前加入星夜娱乐公司,去年年中被力捧,凭著甜美声线和俏丽样子,成为“少男杀手”。虽然档案中没说明她跟左汉强关系,但在骆小明眼中,这个小姑娘和黑道低层成员没有分别——小混混为组织卖命,运毒、殴斗、扯皮条,目是在黑道往上爬,却不知道自己被人压榨、利用;而唐颖向左汉强出卖自己身体和青春,目是在娱乐圈成为更闪亮明星,却不知道自己沦为左汉强手中摇钱树。途径不同,但手段和遭遇都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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