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衡怔,随即展开温暖笑。
玉衡答道:“能。消息此时送出,明日清早便能抵达帝都。”
“好。你便让他们在民间散布流言,就说——”海市眨眨眼,“就说昶王行在海上遇上飓风,舟毁人亡。如此来,若是帝旭被杀,皇室血统便就此断绝,叛军之中为争夺权力,势必要先来场内讧。快去。”
玉衡深深颔首,旋即出门传信。片刻之后,玉衡推门进来,面有喜色。“消息已然出发。”
海市亦稍舒口气。“唯今之计,也只有如此,赶不赶得及,这就要看天命。”
玉衡取过那些男装,道:“夫人,玉衡这就伺候您换装。”
看着琅缳清凉湿滑肌肤日日失去原本光泽,及踝长发间凝出盐霜,把病骨轻如蝴蝶,恍然随时要随风飘走,却又不肯海市与玉衡以外人近身。她们只得不停轮流为她敷上浸透海水布巾。这夜在行辕歇宿时,海市终于倦极,等不得玉衡回来便沉沉入睡。
“怎?”海市转头询问唤醒她玉衡,见玉衡眼中隐隐含泪,不由心口窒。
玉衡退后步,在床边正色跪下,双手送上叠衣物,道:“夫人,您走吧。”
海市翻动那叠衣物,都是男子装束,神色愈加锐利。“走?你要去哪?”
“夫人,今日中午近畿营副将符义软禁大将贺尧,现正集结兵马,明日凌晨即将领兵二万径犯禁城,拥立昶王。”
海市却轻轻摆手。“不急。行辕外有兵士守卫,丑时三刻趁他们交接再走不迟。”
“是。请夫人休息,丑时奴婢会唤夫人起来。”玉衡说着,便要退下。
“玉姑。”海市唤道。
“是。”
海市替琅缳理理头发,为她敷上浸透海水布巾。“义父他小时候,是个什样人?
“什?”海市失声。琅缳被惊动,亦惺忪地张开眼。
玉衡将衣物送到海市手中,顿首道:“事起突然,张承谦将军正在设法解救近畿营大将贺尧,取得兵符。明日们便可抵达海边,上宝船送神只有夫人、昶王、三国使臣,以及各人亲随,他们定会乘机对夫人不利,夫人此时不走,就再难有机会。”
海市凝神瞧玉衡片刻,露出笑意。“玉姑,原来你也是义父手下人?”
玉衡闻言慈和笑,眼角起纹路。“奴婢不过是个看着皇上和世子长大老宫人。”
海市点点头,将玉衡拉起,让她坐在床边,问道:“玉姑,你能将消息火速送回帝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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