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不是很想去斯潘塞
店里，”下山时苏珊说，“咱们去公园坐坐吧。”
“姑娘，不怕遇上强盗？”本扮出布朗克斯口音。
“镇上有规定，林苑镇强盗七点就得回家。现在已经八点零三分
。”下山路上，黑暗笼罩下来，两个人影子在路灯下时大时小。
“你们强盗可真贴心，”本说，“天黑后公园就没人吗？”
“镇上年轻人要是花不起汽车电影院钱，有时候会来公园里亲热，”苏珊对本使个眼色，“要是发现树丛里有人，记得转开视线。”
“去穿件外套。”苏珊轻声对本说，回身上楼去。她今天穿露大腿红色短裙，爬楼梯时候场面殊为养眼。本看着苏珊，也知道安正在看他。比尔则在浇灭炭火。
“本，你打算在林苑镇待多久？”安试图表现礼节性兴趣。
“先等书写完再说，”他答道，“然后嘛，就说不准。镇上早晨非常美，空气也格外好闻。”他迎着安视线绽放笑容。“也许会多待
阵子吧。”
安也报以微笑：“本，这儿冬天可冷。冷得怕人。”
说到这里，苏珊披着件薄外套走下楼梯。“准备好？想喝杯巧克力。样子怎
样？”
应该捆住拇指吊起来，”比尔·诺顿说，“本，切磋两盘羽毛球？”
本站起身：“不，谢谢。咱们打球就仿佛你在玩单人纸牌，扮演对面假人。晚饭很不错，多谢款待。晚上还有活儿没做完呢。”
安·诺顿挑眉头，没有说话。
比尔也站起来：“新书进展如何？”
“不错，”本没有多解释，“苏珊，愿意和下山走走，去斯潘塞店里喝杯汽水吗？”
他们从面对镇公所西门踱进公园。公园里树影绰约，宛如梦幻，水泥步道在茂盛树木间蜿蜒，小池塘静悄悄地映着街灯亮光。即便这儿还有别人，也不在本视线之内。
两人绕着战争纪念碑走圈，纪念碑上刻着长长名单，最早来自独立战争，最新则是挤在八二年战争底下越战。最近这次冲突消耗镇上六条性命，黄铜中崭新刻痕如新鲜伤口般闪闪发亮。他心想：这个地方起错名字，应该叫“时光镇”才对。念头自然而然地催生行动，他扭头望向马斯滕老宅，但高大镇公所恰好挡住视线。
见到本动作，苏珊皱起
“你样子很过得去，”他答道，然后对诺顿夫妇说，“再次表示感谢。”
“随时欢迎来做客，”比尔答道，“明天要是没事不如带半打啤酒过来，咱们可以起嘲笑天杀雅泽姆斯基[14]。”
“肯定很来劲儿，”本说，“可打完第二局还有什事可做？”
比尔洪亮笑声发自肺腑，跟着本和苏珊直绕过屋角。
2
“呃，不妥当吧，”安立刻表示反对，“才出拉尔菲·格立克事情，想还是别——”
“妈妈，成年，”苏珊也不买账，“再说布罗克山这路上都有路灯。”
“当然会送你回来。”本正色说。他把车子留在伊娃公寓。傍晚适合散步，不该在车厢里浪费。
“那就行，”比尔说，“这位老妈，你担心得太多。”
“唉，也希望如此。年轻人更懂得轻重，对吧？”她笑容却很勉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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