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特付酒钱:“顶上那儿发生坏事,始终停留在镇子意识里。当然,坏事、谋杀,这种话题总能让学生津津乐道,代代相传,听见乔治·华盛顿·卡佛和乔纳斯·索尔克[17]名字却又是叹息又是抱怨。不过,在眼中,情况还没这简单。或许和地理畸变有关系。”
“是啊。”本说,尽管不愿意,但还是被吸引住。老教师说出这个念头,自从他回到小镇那天起,就在他潜意识中徘徊,或许在更早时候就已经出现。“老宅踞立丘顶,俯瞰小镇,仿佛——呃,仿佛尊黑暗圣像。”他嘿嘿讪笑,想让这番评点听起来不值哂;在本看来,如此不经防范地说出内心深处感想,就好像是让陌生人窥探自己灵魂。麦特·伯克忽然仔细打量他,本当然无法放松下来。
“这就是天赋。”麦特说。
“什意思?”
“你描述得非常精准。马斯滕老宅俯视们已经五十来年,小错、大罪、谎言,没有样逃得过它眼睛,正
招呼他们。那些人由他过去,有人很不耐烦,有人兴高采烈,看着他走进男厕所,就仿佛看着颗弹珠左撞右弹落向弹球臂。
“个好人,到最后毁成这样。”麦特竖起根手指。女招待几乎立刻现身,称呼他为“伯克先生”。见到自己英语经典文学教师出现在这里,还和韦索尔·克雷格之辈厮混,女招待似乎有些不快。她转身去添酒时候,本觉得麦特似乎颇为开心。
“喜欢韦索尔,”本说,“觉得从前喜欢他人应该挺多。他到底是怎?”
“喔,没什故事可言,”麦特答道,“被酒瓶征服呗。年比年严重,现在彻底倒下。‘二战’时他在安奇奥得过银星勋章。愤世嫉俗人多半会说,要是他当时就死,生命大概会更有意义。”
“这人不愤世嫉俗,”本说,“反正挺喜欢他。今晚看来最好送他回去。”
“那就太谢谢你。时不时来这儿听音乐,喜欢比较吵闹音乐。越来越喜欢,因为听力越来越差。据说你对马斯滕老宅有兴趣,新书写是那儿吗?”
本吃惊:“谁告诉你?”
麦特笑着答道:“马文·盖伊老歌怎唱来着?从葡萄藤上听说。这个说法很赏心悦目,很清晰,虽说仔细思考之下,会觉得其中意象有些朦胧。让你想到个人竖着耳朵,全神贯注地聆听康科德葡萄或福尔明葡萄在说什……对不起,在信口开河。最近经常胡说八道,但已经懒得去管这张嘴。媒体工作者或许会把消息来源称为‘消息灵通人士’——实际上就是洛芮塔·斯塔奇。她是镇上文学大本营图书管理员。你去过几趟图书馆,查找坎伯兰《纪事报》上与那桩旧丑闻相关文章,洛芮塔还帮你找两本提及此事真实罪案书籍。顺便提句,鲁伯特那本很不错,他本人九四六年来林苑镇做过实地调查,斯诺那本书里章节则完全是臆测垃圾。”
“知道。”本不由自主地答道。
女招待放下又扎啤酒,本脑海里忽然出现幅令人不安画面:条鱼在水草和浮游生物之间游来游去,安逸悠闲,自以为不惹人注意。镜头拉远,你吃惊:这是个金鱼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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