尼克
直等到阿尔伯特消失在黑暗中，才走到克雷格·图米躺
地方，蹲在他旁边。图米还在昏迷，但他呼吸似乎有点规律
。尼克想，在医院里经过两个星期持续护理治疗，图米是有可能康复。他至少证明件事：他有个令人害怕硬脑袋。
真遗憾，里面脑子却很软，伙计，尼克想。他伸出手来，打算只手捂住图米嘴，另只手捂住他鼻子——或者说捂住剩下鼻子。这要不分钟，他们就再也不用担心克雷格·图米先生。其他人会对这个做法感到非常害怕——会称之为冷血谋杀——但尼克把这看作差不多是为保险起见。图米才从似乎完全失去知觉状态中苏醒过来，就让大家死重伤，也许是致命伤。再给他次伤人机会是很不明智。
还有件事。如果他让图米活着，他究竟要让他活着干什
？在这个死透世界里短暂地受折磨地活着？给他个在所有天气模式似乎都已停止，片死寂天空下呼吸垂死空气机会？还是给他个机会迎接从东面来那个东西——那靠近声音就像群四处掠夺蚂蚁东西？
不。最好是给他个痛快。这样做不会有什痛苦，而
这就是打中图米鼻子部分，尼克想，厉害啊。他摇晃着烤面包机，听着里面破碎零件发出咔嗒声。
“台烤面包机。”他惊讶地说，“
有朋友，阿尔伯特……行内朋友……他们不会相信。自己也几乎不相信。意思是……就靠烤面包机。”
阿尔伯特转过头去。“扔掉它。”他嘶哑地说，“不想看。”
尼克按男孩要求做，然后拍拍他肩膀。“把担架拿上楼去。马上就来。”
“你要干什？”
相信话。”
阿尔伯特点点头。
“保持冷静，‘王牌’。事情到此为止——振作起来，你会没事。”
“霍普韦尔先生？”
“嗯？”
“想看看办公室里还有什们可以用东西。”
阿尔伯特看他会儿，但在黑暗中无法辨认尼克表情。最后他说：“不相信你。”
“你也不必相信。”尼克用种奇怪温柔声音说，“去吧，‘王牌’……是说，阿尔伯特。马上就来。不要回头看。”
阿尔伯特又盯着他看会儿，然后开始吃力地沿着不动自动扶梯往上走，他低着头，担架像手提箱样在他右手上晃来晃去。他没有回头看。
17
“你能不能别那叫‘王牌’？……”他声音哽住，阿尔伯特用力地清清嗓子，“觉得不再喜欢这个绰号。”
16
三十秒后，他们从黑暗得像个洞穴机场服务处出来，尼克提着折叠担架把手。他们来到堆电话旁时，尼克把担架递给阿尔伯特，阿尔伯特无言地接过去。桌布就放在离图米大约五英尺远地板上，而图米正在毫无节奏地断断续续地大口喘气。
时间很短，时间真他妈短，但尼克必须看看这个。他必须去。
他拿起桌布，把烤面包机拿出来。其中个加热元件卡在面包槽中，另个滚到地板上。用来推面包计时器刻度盘和把手都掉下来。烤面包机角向内塌进去。左侧被撞出个深深圆形凹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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