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特说:“猜你现在定读过故事。”他说话很随意,就像在评论天气样。
“读过。”
舒特严肃地点点头:“猜你想起来,是不是?”
“确是。”莫特同意道,然后
更蓝,空气是那清新,人似乎是从比莫特所知更明亮、也更活力四射现实中刀刀剪出来。他明白自己不给戴夫·纽瑟姆打电话理由其实说错……错,或者是他想故意欺骗自己和艾米。事实是他想亲自处理这件事。也许只是想向自己证明还有能力处理很多事情,他想,然后又向山上走去,约翰·舒特正靠在自己车上等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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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特沿着湖畔长长小径慢慢地走着,偶尔绕过倒在地上树,要停下脚步捡起扁石头,在水面打水漂(他小时候捡过很棒石头,就是所谓“小扁石”,最多打出过九个水漂,不过他今天最多只打出四个),他这个时候心里不只是在想艾米打来电话。他也想过要如何对付舒特,如果舒特再次出现,该怎办。
确,当他看到两个故事如此雷同时,他会有种短暂——或者并不短暂——负罪感,但是他已经解决这个问题。这只是所有小说家普遍时不时会有负罪感。至于舒特本人,他唯感觉是烦恼、愤怒,还有种解脱。几个月来,他满身都是种茫然愤怒。终于来个人帮他发泄这种愤懑,就像玩蒙着眼给画上驴子粘尾巴这个儿童游戏样,总算来头驴子,让他把那条又丑又烂尾巴粘好。
莫特曾听过这样句老话:如果四百只猴子在四百台打字机上连续捣鼓四百万年,总有只猴子能写出莎士比亚全集。他不相信。即使这是真,约翰·舒特也不是猴子,不管他脸上有多少皱纹,他也活不那久。
所以是舒特抄袭他故事。为什他选择《播种季节》,莫特猜不出来,但他知道发生什,因为他已经排除巧合。他非常清楚,虽然这个故事就像他其他故事样,可能也是他从宇宙中奇妙点子银行里偷出来,但他肯定没有从密西西比州约翰·舒特那儿偷。
那舒特是从哪里抄来?莫特认为这是最重要问题。他揭露舒特是冒牌货、骗子机会可能就隐藏在这个答案之中。
只有两种可能答案,因为《播种季节》只发表过两次。第次是在《埃勒里·奎因推理杂志》上,然后是在他选集《人人都投币》上。短篇小说出版日期通常列在书前面版权页上,《人人都投币》也是这做。他已经查过《播种季节》致谢部分,发现这篇小说最初发表在九八〇年六月《埃勒里·奎因推理杂志》上。《人人都投币》选集则由圣马丁出版社于九八三年出版。此后又印几次,只有次是平装本,但那并不重要。他真正需要去考虑只是九八〇年和九八三年这两个年份……以及他自己充满希望信念,就是除代理商和出版公司律师外,没有人会过多关注版权页上那些小字。
希望约翰·舒特也是这样,希望那个舒特就像大多数普通读者样,认为自己第次在本选集里读到故事是之前没有发表过。莫特走向那个人,最终站在路边和他面对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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