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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建议莫特给塔什莫尔镇警察戴夫·纽瑟姆打电话,毕竟舒特这个人可能很危险。莫特告诉她,说他认为没有必要这做,至少现在还没有,但如果“约翰·舒特”再打来电话,他可能就会给戴夫打电话。他们又生硬地客套几句,然后挂电话。他可以看出她在为他间接暗示感到痛苦,仿佛他说泰德现在可能正坐在“熊熊”莫特椅子上,睡在“熊熊”莫特床上,但他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避免提到泰德·米尔纳。毕竟,这个男人已经成为艾米生活部分。况且是艾米给他打电话,这才是重点。她有种奇怪感觉,于是给他打电话。
莫特来到湖边小路分叉地方,右手小路顺着陡峭河岸向上,然后延伸到湖滨大道上。他慢慢走上那条岔道,品味着秋天颜色。绕过岔道最后弯路,眼前出现条狭窄、像带子样黑色柏油路。他看见那辆挂着密西西比州车牌、灰头土脸蓝色旅行车就停在旁边,像老被鞭子抽狗样拴在树上。约翰·舒特双臂横在胸前,瘦削身形靠在车右前方挡泥板上。莫特并不惊讶。
莫特等着心跳加快,等着肾上腺素涌入他身体,但他心脏继续保持着正常跳动,肾上腺也按自己节奏在工作。暂时看来,二者似乎都没有什问题。
太阳从云层后面又出来,原先明亮秋日色彩现在似乎燃烧起来。他自己影子又出现,又黑又长,轮廓分明。舒特那顶黑色圆帽显得更黑,蓝色衬衫显得
不是那种会忘记名字,而莫特也赞同她说法。她当然没有见过他。
“你确定吗?”莫特逼问道。
“是,确定。”艾米说,她声音听起来对莫特不断追问有点不满,“你走以后,还没见过这样人。在你再次告诉不要‘立刻说不之前’,向你保证,从那以后发生几乎所有事情都记得很清楚。”
她停顿下,他意识到她现在说话很吃力,很可能真很痛苦。莫特为心里那丝刻薄心思感到高兴,但他总体上不是这样。他发现自己哪怕只是隐约对此感到高兴时,自己大体上还是会厌恶。然而,这对在他心里窃喜小人没有任何影响。如果在他身上发起投票,心中那个家伙可能不会赢,但他似乎对莫特——大莫特——想要铲除他企图无动于衷。
“也许泰德看见他。”莫特说。泰德·米尔纳是那个房地产经纪人。他仍然很难相信艾米已经甩自己,去找那个房地产经纪人,他猜想部分问题就出在这里,某种自负使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。他当然不会,尤其不会对自己说,他像玛丽小羊羔样无辜,是吗?
“你觉得好笑吗?”艾米听起来既生气又羞愧,除悲伤,还有点要挑衅意思。
“不是。”他说。他又开始感到疲倦。
“泰德不在这儿。”她说,“泰德几乎不来这儿。都是……到他那里去。”
谢谢你和分享这个,艾米。他几乎要脱口而出,然后又哽咽下去。至少两人有次谈话没有出现互相指责也是好事。所以他没有说谢谢分享,也没有说情况会改变,最重要是他没有问艾米你到底搞什鬼?
主要是因为她可能会反过来问同样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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