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（1 / 19）

那，现在怎办，小家伙？

他想他可以给住在街对面伊莎贝尔·福汀打个电话，但突然间似乎让他觉得这太麻烦，太痛苦。伊莎贝尔已经在他和艾米分手中卷入得太深，她做所有事情，就差拍个家庭录像。而且，已经五点多——不管今天什时候寄杂志，要到明天早上，德瑞和塔什莫尔之间邮政通道才能真正开始投递。他会在今晚晚些时候给艾米打个电话，如果打到家里电话又占线（或者如果艾米可能还在打同个电话），他还是会给伊莎贝尔打个电话，把这个消息告诉她。此刻，起居室沙发给人诱惑实在太强烈，他没法置之不理。

莫特把电话线拔出来。不管刚才他走下车道时候给他打过电话人是谁，请再等会儿，谢谢。然后他走进客厅。

他把枕头按自己熟悉位置支好，个枕在脑袋后面，个枕在脖子后面，他望着外面湖，太阳正落在条长长

11

他从湖滨大道走下陡坡，在通往房子车道上才走半，就听见电话铃响。莫特跑起来，他知道自己来不及接，但还是继续跑，边咒骂自己愚蠢反应。就像巴甫洛夫狗条件反射！

他打开纱门，摸索着里面门把手，这时电话噤声。他走进去，关上身后门，看看电话，它放在张小古董桌上，桌子是艾米在梅凯尼克瀑布个跳蚤市场买。在那刻，他可以很容易地想象那台电话也刻意摆出不耐烦神情回望着他：别问，老大，不生产消息，只是消息搬运工。他想他应该买台那种可以记录信息机器……或者还是算。他仔细想想，他意识到电话并不是他最喜欢小玩意儿。如果人们真要找你，他们迟早会再打电话来。

他给自己做个三明治和碗汤，然后发现自己不想吃。他感到孤独、不快乐，还轻微感染约翰·舒特疯狂。他发现这些感觉汇集在起让他有困倦感，他并不十分惊讶。他开始向沙发投去渴望目光。

好吧，个声音低声说，记住，你逃得掉，但你躲不掉。你醒时候，这个破事还会在这儿。

这是千真万确，他想，但与此同时，切都会过去，会过去，令人愉快地过去。对于短期解决方案，你可以肯定地说总比什都没有强。他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（他直把德瑞房子当作自己家，他怀疑这种情况不会很快改变），叫艾米把那本载有《播种季节》《埃勒里·奎因推理杂志》用快递寄来。然后他会在沙发上躺上几个小时。他会在七点左右起床，神清气爽地走进书房，再写点废话。

就你这个态度，你写都是屎，内心声音责备着他。

“去你。”莫特跟那个声音说——在他看来，独自生活少数好处之就是你可以大声自言自语，而不会让别人怀疑你是不是疯。

他拿起电话，拨德瑞号码。他听着长途电话接通时惯常咔哒声，然后是所有电话中最烦人声音：忙音嗒嗒嗒声。艾米正在和某人打电话，艾米真打电话时，通电话可能会持续好几个小时，也可能是好几天。

“哦，妈，太棒！”莫特叫道，用力把听筒使劲塞回去，力道大得让电话发出微弱丁当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