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次那个雨夜重复出现在他噩梦中,大雨劈头盖脸地浇下来,似乎永远没有出口,没有尽头。再没有什比深深爱着人背叛自己更加难堪,而她步步地计划,竟然这样阴险这样恶毒。她算准什最让他难过,她算准他会努力为他们将来奔走,她算准他会跟他父亲翻脸,她算准怎样才能给他,最致命击。
他把酒喝完,空罐子捏成团,金属折捏棱角刺得掌心隐隐作痛,他却笑笑:“罗密欧没有遇上朱丽叶,不是,罗密欧遇上朱丽叶,可是朱丽叶给他刀,还正插在他心口,罗密欧没法挣扎……他也没想过挣扎……就被朱丽叶给杀死。还有什比这种事更残忍,你爱人,往你心口上捅刀?”
舒琴无语,只是又打开罐啤酒递给他。
“其实她不知道,只要她说从来没有爱过,就伤心得连心都碎。真不必再画蛇添足,非得弄出个孩子去打掉。她有多残忍啊,个生命……她怎能这样……她从来没有爱过,爱十年女人,她说从来没有爱过,都是骗。她骗……而就这贱,贱到直到现在,她都若无其事嫁人生孩子,还忘不她。”
聂宇晟喝醉,舒琴这久以来,从来没看到聂宇晟喝醉过,因为每次跟他喝酒,最先倒下人都是她自己。他喝醉也不闹,就坐在那里,很安静,罐接罐喝着酒,以至于她都没有发现他其实已经喝醉,直到最后他突然颓然地歪倒下去,悄无声息,就像睡着样。
亲不同意,那们到美国去,在美国结婚好。”
“你父亲给她钱?”
“没有。”他低下头,紧紧捏着那个易拉罐,像是要扼住什似,“如果她拿爸钱,还会觉得,她是因为不得已,因为爸压力,才会离开。”
“那是为什?”
“她从来没有爱过,她说。”字字句句都变得那样清晰和难堪,那个雷雨交加夜晚,自己像个疯子样站在雨中,听着她字句,那样清楚,那样残忍。
她蹲下去扶他,扶不动,拖他,米八男人,再瘦她也拖不动,最后使劲倒让自己下子坐倒在地。她只好气喘吁吁决
“聂宇晟,是故意,怀孕是故意,去打掉也是计划中事,因为这样你才会难过。这世上最残忍事并不是别,是让你以为自己拥有切,最后才发现切其实都是假。你知道失去最心爱切,是什滋味吧?你知道失去将来,是什滋味吧?从来没有爱过你,们两清。”
两清?怎样两清?他曾经那样爱着她,最后却是把颗心掏出来,任她践踏。
“她怎能这样做,个孩子,个生命……被她当成打击工具……”
太多难以启齿隐事,太多痛彻心扉细节,为什那个晚上她那样主动那样热情,让他越过本来不应该防线?他想过她或许是没有安全感甚至是因为对未来绝望,才会主动把两个人关系更加推进步,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,最后真相,竟然是这样难堪这样残忍。
在,bao雨中他发足狂奔,从她家门口沿着山路跑下去,深夜是个无边无际大海,他只想把自己溺死在那绝望海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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