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头又点点地低下去,她声音微不可闻,可是他听清楚,她说是“对不起”,似乎在他面前,除这三个字,她再无旁话可说
他打开门,谈静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,睡觉之后他下巴肿得更厉害,所以他又拿袋冰敷着。不过聂宇晟完全没有正眼看她,他就手按着冰袋,另只手随便拿双拖鞋给她,谈静很轻地说声“谢谢”,看着那双女式拖鞋,愣几秒钟。
聂宇晟才反应过来自己拿是舒琴拖鞋,她常来,所以搁双拖鞋在这里。不过他不愿意向谈静解释,也觉得没有什好解释,毕竟现在舒琴是他女朋友。
谈静换上拖鞋,低着头走到客厅,聂宇晟自顾自坐在沙发上,问:“你到底有什事。”
“是来向您赔礼道歉……”谈静站在那里,低着头,真是副赔礼道歉模样,“孙志军喝醉,您别跟他般见识……”
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来,下巴似乎更疼,他说:“不需要你赔礼道歉。”
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然后关上车窗,开车回家。
回家后发现下巴肿起来,他开冰箱拿个冰袋敷半个小时,然后又去洗个澡,把自己扔进床里。
他睡得很沉,这几年在临床上班,白班夜班地倒来倒去,让他养成往床上倒就能睡着好习惯,今天他睡得格外沉,也不知道为什,连梦都没有做个。电话响好久他才听见,迷迷糊糊地抓起来“喂”声。
谈静声音就像是在梦里样,遥远而不真切。她问:“聂医生,们能见面聊会儿吗?”
舌头上伤处还在隐隐作痛,提醒他这不是在梦里,他坐起来,定定神,说:“明天上班,有什事明天到办公室说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你不用跟说对不起!”
谈静没见过这样子聂宇晟,他像个,bao躁狮子似,手按着冰袋,手搁在沙发上,握成拳头,就像是下秒钟,他又会跳起来打人似。他目光阴郁,让她有种莫名惊惶,可是他马上移开目光,说:“如果你就是为这事来,你可以走。”
谈静沉默片刻,有点吃力地说:“请你——帮个忙……知道孙志军不对,可是现在他被警察带走,之前他因为打架被治安拘留过,这次如果他再被拘留……”
聂宇晟觉得冰袋外头水珠沿着下巴滑到脖子里,然后顺着脖子滑到衣领内,那颗冰冷水珠直滚落到他胸口上,他想扔掉冰袋站起来,他想咆哮,他想质问,他想摔东西。可是最终他什都没有做,他只是冷笑声,问:“谈静,你就是为这事来?”
“有很急事情……”她语气里带着哀求,“不会耽搁很长时间……”
他挣扎片刻,终于说:“现在在家里,不想出去。”
“上您家里去,可以吗?说完就走,不会耽搁您很长时间。”
谈静虽然柔弱,可是当她坚持时候,有种不达目誓不罢休不屈不挠。聂宇晟知道她脾气,更因为舌头疼得厉害,懒得多说话,于是冷淡地丢下两个字:“随便。”
谈静问清楚地址,很快就过来。聂宇晟起床重新洗个澡,又换件衣服,就听到门铃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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