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银行呢?”
“明天约银行谈,但是情况不怎乐观。”
舒琴愣半天,聂宇晟倒说:“晚上吃什呢?中午在手术台上,就吃两片饼干,现在饿得胃都疼。”
舒琴随便选家馆子,聂宇晟把地址告诉司机,然后又问舒琴:“有没有相熟
马上聂宇晟脸色就让她反应过来,是出事。司机关上门,启动车子,她才问:“怎?”
“爸公司有点事。”聂宇晟说,“能帮想办法筹笔款子吗?”
舒琴立刻知道是出大问题,她问:“要多少?”
“两亿六……三亿更好。”
舒琴没辙:“这大数字,即使回家跟父母商量,他们也不见得时间能筹到。你要是要少点,倒是能厚着脸皮回家跟爹开口。”
路上有轻微堵车,聂东远挑选司机从来可靠,技术好,沉默寡言,见聂宇晟坐在后座发呆,更是声不吭。聂宇晟其实脑子里是片乱,下午时候他看上去很镇定,起码在整个管理层眼中,小聂先生似乎胸有成竹,临危不乱。其实到这个时候,他才觉得局势比自己想像要复杂得多。他习惯在安静下来之后理清思路,就像习惯在手术结束后回想每个步骤,有没有出错,有没有纰漏,如果有,如何补救。
涂高华管集团财务,聂宇晟跟他聊时间最长也最深,涂高华把几本账都简略地算给他听听,聂宇晟才彻底明白父亲手法。这年头实业都不挣钱,挣钱都是资本。而聂东远那些资本运作,说白都是游走在法律边缘。
涂高华提醒他注意大股东庆生集团,因为庆生集团差不多有13%持股,而管理层加起来有4%左右。这两股力量万凑到处,就是17%。
聂宇晟不知道庆生集团会不会在此时落井下石,而涂高华反倒更担心管理层。
“上次股东大会,以朴总为首管理层曾经提出过增持,但聂先生没有同意。”
舒琴跟家里闹翻很久,肯说这句话明显是两肋插刀,所以聂宇晟很感激,他说:“知道你也多半没办法,不过总归是不死心想要问问,谢谢你。”
舒琴颇有些担忧,问:“伯父怎?”
“接受调查,在香港,没办法回来。”
舒琴想想,问:“这钱你急着要吗?”
聂宇晟说:“很急。”
聂东远像所有传统创业者样,虽然聘用职业经理人,但也保持距离,更保持自己绝对权力和权威。
聂宇晟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复杂,他想着想着,太阳穴上血管就突突直跳。今天朴玉成态度很客气,但这客气正说明有问题。这种危急关头,管理层表面上接受他代理聂东远,但他是个真正外行,聂东远如果长期滞留香港,甚至被判有罪,那样话,即使保外就医,也是无法离开香港。管理层会不会有别想法,就难说。
父亲不在,他不知道自己能扛多久,而且马上就得付供货商款子,还点着落也没有。
舒琴接到聂宇晟电话下楼,到处找他那部车,却没有找到。倒是有部陌生黑色奔驰,无声地闪闪大灯。舒琴回头看,司机早已经下车来,替她打开车门。
舒琴见后座上是聂宇晟,就跟他开玩笑:“哟,大少爷,今天怎这种做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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