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手!”
“不放!”周小萌嚎啕大哭:“在北京时候你骗!你说叫先走,你马上就来找,那次你骗放开手,然后你就再也没有回来!”
周衍照硬把她手指掰开,她像小狗样咬在他手背上,呜呜哭着,他都不觉得手背疼,只是麻木,想要挣开她。两个人撕扯很久,周小萌终于被他推开,她把头埋在枕下,捏拳捶着床,乱打乱踢,好像回到十六岁,可以那样任情任性,纵容自己。周衍照听她闷在枕下哭声,终于伸手又将她拉起来,拉进自己怀里,像
周小萌偏过头去,看着窗外树,夜已经深,四周都没有灯,墨色枝叶葳蕤,像浸在夜海里。这株树长得太茂密,枝叶连绵遮掩住两间屋子窗子,所以这里是周家监控器唯死角,如果从她窗子翻出去,再从树上,就可以去到周衍照卧房,而不会被摄像头拍到,上次她冒险试过才敢确定。
夜风微凉,吹得树枝微微晃动,轻轻敲在窗棂上,沙沙作响,她想起很久之前事情,恍惚还像是昨天般,可是那都是上辈子事吧,而今生,早就支离破碎,遥不可及。她喃喃说:“树犹如此,人何以堪。”
她又转过脸来,笑着对周衍照重复遍这八个字,说:“哥哥,你知道这是什意思吗?”不等他回答,说:“知道你不耐烦听这些,你从小看到语文课本就头疼,妈花那多时间,也没让你语文成绩能好点儿。就像那时候不明白,你为什就喜欢跟人打架……”她语气里带点凄凉:“其实有时候不明白,反而好。”
周衍照仍旧没有说话,周小萌慢慢讲述:“古时候有个叫恒温人去打仗,路过金城,看到他年轻时侯,种在那里柳树都已经长到十个人都抱不拢,他感叹说:‘树犹如此,人何以堪!’连树都已经这样,何况是人呢……”她停顿片刻,才说:“哥哥,从前事,们以后都不提,想和你商量件事。”
“什?”
“你能不能再骗次,就今天晚上,你再装会儿,装作是当年那样喜欢。”
周衍照脸色看不出来是什表情,瞧她半晌,问:“那有什好处?”
“会对哥哥好。”周小萌语气很轻,像是在梦呓:“也会装,装作喜欢你。”
“不稀罕。”周衍照拨开她手站起来,周小萌扑上去,使劲箍着他腰,试图把他拖回来,周衍照反手抄,就把她胳膊扭到身后去,两个人已经好几年没有过招,周小萌原本就是他教出来,认真不是对手,可是这时候拼起命来,周衍照时也占不到上风,两个人沉默在黑暗中摔打,好几次周小萌都撞到床柱上,但她声不吭,最后周衍照总算把她给死死按在床上,低声吼:“你疯够没有?!”
周小萌鼻子欷歔下,周衍照这才觉得满手都是她眼泪,冰凉冰凉,手上劲就渐渐松,她慢慢伸手搂住他脖子,把脸埋在他胸口,哽咽:“哥哥……哥哥……”周衍照没力气再拉开她手,只觉得她眼泪浸透自己睡衣,她嘴唇像她眼泪样凉,她说:“没有装……真没有装……你明明心里知道……你为什要这样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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