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快要睡着,又被他踢醒。
快睡着时候脾气总是特别好,所以没跟他吵架,还让半被子给他。他裹着被子,背对着,很快就睡着。
他脚又把被子拉回来。们在半夜为被子又吵架,他气得说:“要不是瑟瑟劝,才不会到这里来!”
瑟瑟是赵良娣名字,他说到她名字时候,神情语气总会特别温柔。
想起下午时候,赵良娣说过那些话,还有永娘说过那些话,终
把那宫娥扶起来,然后拍桌子:“你怎能踹人?”
“就踹!还要踹你呢!”
阿渡“刷”声就拔出金错刀,冷冷地问:“你又是来和吵架?”
他突然笑笑:“不是来和你吵架,是来这儿睡觉。”
然后他指指阿渡:“出去!”
。
根据当初在册立大典前死记硬背那套,他来之前这里应该准备奉迎,从备衣物,熏被用熏香,炉里掩安息香,夜时备茶水,第二日漱口浸汁……都是有条例有名录写得清清楚楚。但那是女官事,只要督促她们做好就行。问题是李承鄞从来没在夜里来过,于是从到永娘到所有人,大家都渐渐松懈,底下人更是偷懒,再没人按那条条框框去丝不苟地预备。
所以当他走进来时候,只有和阿渡坐在桌前,兴高采烈地打叶子牌。
正抓手好牌,突然看到李承鄞,还以为自己是看错,放下牌后又抬头看眼。咦,还真是李承鄞!
阿渡站起来,每次李承鄞来都免不要和吵架,有几次们还差点打起来,所以他进来,她就按着腰里金错刀,满脸警惕地盯着他。
不知道他想干吗,不过瞧他来意不善,这样闹腾,惊动不少人。睡着人全醒,包括永娘。永娘见他深夜来,不由得又惊又喜,惊是他脸怒容,喜,估计永娘觉得他来这里就是好事,哪怕是专程来和吵架。
永娘来气氛就没那剑拔弩张,她安排人打点茶水、洗衣漱、寝衣……所有人阵忙,乱排场多得不得。被堆人围着七手八脚地梳洗番,然后换上寝衣,等出来时候永娘正接阿渡走,本来阿渡不肯走,永娘胎附在她耳边不晓得说句什,阿渡就红着脸乖乖跟她走。总之兵荒马乱之后,殿里突然就只剩下和李承鄞。
从来没有穿着寝衣独个儿呆在个男人面前,觉得怪冷,而且刚才那番折腾也累着。打个呵欠,上床拉过被子就睡。
至于李承鄞睡不睡,那才不是操心事情呢。
不过知道后来李承鄞也上床来睡,因为只有条被子,他狠狠地踢下子:“你过去点儿!”
李承鄞仍旧像平日那样板着张脸,然后屁股坐在床上。
不知道他要干吗,只好呆呆看着他。
他似乎肚子气没处发,冷冷道:“脱靴!”
这时候值夜宫娥也醒,见到李承鄞竟然坐在这里,顿时活像见到鬼似,听得他这说,才醒悟过来,连忙上前来替他脱靴子。谁知李承鄞抬腿就踹她记心窝脚:“叫你主子来!”
她主子再没旁人,起码她在这殿里名义上主子,应该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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