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方发觉内里中衣,已经被冷汗湿透。
定权回到东宫,那内侍将书交给他,回道:“送书*员自言是詹事府主簿,姓许。”定权随意翻翻,见是部《毛诗》,白口单边,每页版心向内折叠粘连,再于书脊处粘贴书衣,不过是本朝最常见蝴蝶装,再无出奇之处,便道:“是几日前叫他们找。他还说什?”那内侍想想,将许昌平话又说遍,定权点点头道:“孤知道,你下去吧。”见他走,定权又从袖中取出那只符袋,瞧眼,忽而将手中书册狠狠掷出。那书籍大约翻得旧,书脊处浆糊干裂,此时受力,书页纸帑般散落地。那内侍闻声折返,但见定权横眉冷目,语不发,看也不看他眼,倨傲而去。
四五日后,皇帝已渐大安,定权遂上奏请还西苑,借着离宫之机,便先去见许昌平,问事情来龙去脉。许昌平复述后道:“臣也是怕殿下当真有事,才去东宫。”定权道:“知卿用心,在此先谢过。”许昌平忙称不敢,又问道:“那晚来娘子可是殿下身边人?”定权笑道:“是。”许昌平道:“这位娘子冰雪聪明,又临事果决,方不致贻误殿下大事。”定权笑道:“她是有些聪明。”见许昌平面色犹疑,又道:“主簿有话不妨直说。”许昌平道:“臣原本不该僭越,只是听她说端五当日,殿下还曾携她到臣宅,她才路寻找过来。今次事情又……”定权听到此处,打断笑道:“孤知道主簿意思,主簿不必忧心。”许昌平揖道:“臣惭愧。”
定权回折返西府后,先行沐浴更衣,又觉直睡到午后,睡觉后方觉神清气爽。阿宝为他穿鞋,见他只是似笑非笑望着自己,心中亦有所悟。起身后侍立在旁,果然听见定权问道:“不在日子里,你字写得怎样?”阿宝回答道:“奴婢没有再写。”定权微微笑道:“怎不练?还是你早就不必练?”他虽而语气霁和,阿宝却不由硬生生打个冷战。定权随手拈起几旁摆放只麈尾慢慢踱到她身边,仿似不相识般前后打量她半晌。调转过檀木镶玳瑁手柄轻轻击击她膝弯,坐下平静说道:“你跪好,本宫要审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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