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披衣站起身来,道:“朕早就说过,叫他好好养着病,这几日就不必过来。你出去问问他,这话他听不明白吗?还是说,他无事可做,就又想得多,以为朕故意说在说反话?”
陈谨连忙跪倒回道:“陛下,这话臣绝不敢再说,连着上回事情,臣可就真是死罪。”皇帝掩去个呵欠,道:“你不必隔三差五在朕跟前说这些混帐话,太子果真就跟你有泼天仇?还是谁叫你这说?”陈谨不由面色惨白,连连叩首道:“陛下圣明,臣实在是胆小,不敢再惹殿下生气。还求陛□恤开恩,另派个人去传旨吧。”皇帝冷笑道:“你也不必害怕,朕还在,他不敢先拿你怎样。若是你担心朕万岁之后事,不妨就跟王慎学学,让太子也能叫你声阿公,不就成?”说罢哈哈笑,拂袖而去。旁小内侍见陈谨久跪不起,以为他是吓呆,赶忙上去相扶。错目,忽见陈谨面上神情诡异,倒似含笑般,竟生生打个寒噤。陈谨瞥他眼,问道:“你怎?”那小黄门笑道:“有些内急,陈翁莫怪。”陈谨点点头,道:“那你去吧,出去跟殿下说,陛下让殿下回去。”
定权得旨意,也并未多说话,只道:“请替上奏陛下,臣恭请陛下万寿金安。”说罢跪倒朝殿中行礼,东宫内侍这才扶他起来,转身慢慢去。
待到乘上舆轿,返回延祚宫,定权用过早膳,忽而想起事,转头吩咐身边宫人道:“你去看看顾娘子起?叫她到暖阁中来。”那宫人应声而去。片刻之后,阿宝便随她进暖阁。见定权展手立在阁中,两个宫人正在为他更衣,敛裾行礼道:“妾给殿下请安。”定权含笑问点头道:“这几日还住得惯?你那边今日才拢炭盆,前两日夜里风大,可觉得冷?”阿宝笑道:“不冷。”定权摆摆手,令那两个宫人退出。阿宝笑着走上前,将他两手按下来,嗔道:“只顾搭着个虚架子,不知道疼?”面帮他穿好夹袍,定权皱眉笑道:“你倒是轻些,若是方才那两个人手脚也是这样,早就叫人拖下去打,你如今真是……”阿宝扬头笑道:“真是怎?”定权笑道:“真是恃宠生骄,孤得好好想想怎再找个由头给你点颜色看看,否则连家都齐不,日后怎治国平天下。”
他本是信口调笑话语,阿宝双颊却瞬间红得旖旎,衬托得眉心双颊翠色花钿越发明艳醒目。阁内本就暖如春,定权略恍惚,竟觉春花已绽,帘外便有燕声啾鸣,莺语呢喃,不由伸手摸摸他面颊,道:“万红丛中点碧,动人□不须多。”阿宝不语,帮他围好玉带,掉过头便走。定权好笑道:“站住!回来。”见她不动,只得自己走两步上去,在她耳边低声问道:“就这两句话,你便听不得,日后怎做夫妻?”阿宝见他仍没有正经言语,头也不曾回,提脚刚要去,便已经跌入定权怀中。阿宝慢慢抬起头来,但见他眼角含笑,眉目舒展,与平素模样全然不同,年少风流到极致,竟无语再可形容。时间颗心怦然而动,声音竟大得吓人。她别都顾不得,只是怕他也听见,忙挣扎两下,却觉得浑身都已经酸软。定权低下头看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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