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是到晚上,还是要去。”阿宝并没有说话,只是微微攥紧那只手。定权笑道:“他们想让孤像这棵树样,在角落里慢慢死掉,孤是绝不会遂他们心愿。阿宝,你不是想看白鹤?等到春天,天气暖和,草也长出来,咱们就到南山上去。那时候站在山顶上,就可以看见万里江山,美得跟画样。如果有朝日……还要去趟长州。”他虽说是在和阿宝说话,却更像是自语,到最后,声音竟有些哽咽。但是那双眸子,却在这黯淡冬日,陡然亮起来,灼灼就像燃烧两簇小小火苗般。阿宝几欲落泪,只答句:“好。”
送衣宫人早已站在远处,只是犹豫良久,不敢上前。如此遥遥看去,是对璧人,正在那里携手而立,喁喁私语。顾孺人得到宠爱,已是阖宫皆知。
直到初五日傍晚,太子再去昏省,皇帝仍然不肯相见。但定权刚折返延祚宫,王慎后脚便跟上来,向定权传皇帝口谕,只道是明日早朝,陛下敕令太子务必参加。定权口称领旨,站起身来,转口便问道:“敕使从长州回来?顾逢恩已经回长州?长州安否?顾将军知道?”王慎亦素知他思虑机敏,只是如这般四句问话皆切中关要,到底还是在心底感叹声,回道:“昨晚就已经回来,和陛下在晏安宫中说小半个时辰。小顾将军已于廿九日到,直到廿九日止,安然无事。”定权略思忖,又问:“那顾将军那里呢?他可曾知晓?”王慎叹气道:“殿下休提此事,今日陛下收到中书省报上来奏呈,就是殿下站在殿外那时候,陛下还正在做雷霆之怒。”定权忙问道:“什奏章?”王慎叹气道:“还能有什?日之内四百六十八份,皆是要求严惩齐王和张陆正。至于顾将军清不清楚,老奴还真不好说。”定权笑声,道:“知道。”望着王慎出去,却终又是叹口气。
王慎回到晏安宫复旨,皇帝只问道:“太子可说什?”王慎答道:“殿下就是接旨,然后问句,敕使是不是回来。”皇帝笑道:“他没有问别?没有问他舅舅知道?”王慎忙道:“没有,殿下听说敕使已回,只说句,如是便好。就再没有别话。”皇帝亦不再问,只是笑声。不过瞬间,王慎徒然却觉这对父子,有时竟相似得叫人毛骨悚然。
次日朝会,因是从延祚宫出席,定权倒是比往日偃起刻。卯时末刻到垂拱殿,见文武*员早已分班站定,见他进来,却齐行礼道:“臣等见过太子殿下,殿下千岁!”定权点头回意,便径自走到殿中东首。皇帝依旧是辰时到,众臣见礼后方站起身来,出列,或婉和,或激烈,或引经据典,或危言直谏。所为,亦不过是要求正君纲,明臣纪,请求皇帝早日严惩两个乱臣贼子。说到激烈处,竟有皇帝若是不肯纳谏,便要将这条性命兑在金殿上意思。定权细细辨认,见这些人中或有与自己亲厚,或有平素根本不曾相交,或有相传与二王暗通款曲。时之间,亦分不清他们到底所求为何,偷眼觑看皇帝,却见他只是神色如常,高高危坐于上。
众臣如是直闹二个时辰,皇帝见再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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