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说话,才吩咐王慎道:“宣旨吧。”众人时皆秉住呼吸,那圣旨却不过只有寥寥数语:齐王欺嫡配适,朕躬难辞其咎,阴自省察,知为上下尊卑份位未正之故。兹剥夺齐王亲王爵,降郡王,着即日去京之藩。太子恭谨仁孝,朕心甚慰。案中前吏部尚书张陆正之处置,今全权交由太子办理,着三司用心辅弼。钦此。
定权默默听完,心内只是冷冷晒。万言不及杯水,父亲对于他自己这位二哥处置,说到底还是轻到极处。此时又在这明发上谕上说出这引咎自责话语,臣下若是再不依不饶,说得难听些,便有胁迫君上嫌疑。故而那钦此念过,虽无人口称遵旨,却也再无人出列反驳。他明知此时不该作如是想,但究竟忍不住还是想道:若是这次张陆正真变节,那今日自己在这圣谕上下场又会是怎样?
定权慢慢放下桓圭,虽奋力克制,右手还是微微震动下。便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?他舅舅和父亲,面是疾如风,面是徐如林;面侵略如火,面却不动如山。比起他们来,自己道行果真还是浅薄得很。
定权终是咬牙跪倒,低声道:“陛下圣明,臣领旨谢恩。”见太子带头,众臣也各抱着门心思,纷纷低头。
皇帝四下顾,又道:“个藩王和个三品堂官,居然就敢携起手来诬诟储君,真是国朝百年,闻所未闻。近日以来,朕夙夜难安,所虑者何?不过便是为端正国本而已,太子曾经跟朕说过:檗子配适,大都耦国,这都是动乱本源。太子居宫外,本是当时权宜之举。不想如是来,春坊不在侧,詹府如虚设,佞臣小人,趁虚而入,调唆妄语,离间天家骨肉。储君如不是心生忧惧,又怎会有这次祸事?”
定权听到这里,已经暗觉不妙,果然听得皇帝接着说道:“朕想,东宫还是移回延祚宫来。从即日起,东宫所属,上下*员,朕要亲自筛选审查,绝不使太子身边,再存半个佞幸之徒。太子乃天下本,朕正本清源,即从此事开始。太子,你以为如何?”
李案已完结,移宫是迟早事情,也是预料中事,定权只是未曾想到,此事居然在朝上提起,并且如此突然,连忙跪倒道:“陛下,臣谢陛下隆恩,只是……”皇帝看他眼,笑问道:“太子有什话说?”言语甚是和气,定权却已出身寒浸浸冷汗。沉默良久,心知于情于理,此事都再无可回环余地,只得硬着头皮谢恩道:“臣遵旨。”
皇帝满意地笑笑,站起身道:“今日朝会便到此处吧,朝下赐宴,众卿各自去领。”
定权悻悻回到东宫,呆坐半晌,终是又站起身来,绕殿走遭。宫室虽不陌生,触目所及,却没有半张熟识面孔。思想起今后,且不说交通事,便是日日晨昏定省,已是叫人郁闷难言。踱半日,终是问道:“王常侍呢?”个内侍去半日,回来向他复道:“王常侍正在陛下身边服侍,时过不来。”定权点头道:“你去看着,得空,就叫他来东宫见。”见那内臣答应着去,才想起如今身边已经连个亲厚可信人都没有。
到底无法可想,还是信步走到阿宝在配殿居处。进得屋来,见她也不过是穷极无聊,坐而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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