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是隔几重帐子,她却仍然知道,帐内那个人正在流泪。自己也许不该多嘴问那句话,有些过于脆弱勇气,原本就是连句言语重量也承担不起。
定权当日虽是与王慎绊几句嘴,回宫后,究竟还是派人去彻查正依照皇帝旨意在家思过赵王动态。几番得报,皆说赵王府四门紧闭,外人人不纳,内人人不出,不见有任何动静。虽是疑心,只是不见这不安分弟弟动作,也只得将此事暂且按落下来,门心思只管尽快结张陆正官司,并预备昱月月初万寿圣节。
长和向定楷报告齐王行程之时,定楷正在案前仿书,用仍是太子所赠那卷字帖。长和知道此刻去搅扰他,只会自讨无趣,便旁静静观看,见他志得意满放笔检查,这才上前去,笑道:“王爷,广川郡王行已经到相州。”定楷只答:“不必着急,可再等等。便让他走到万寿节,也不迟。”长和道:“这个臣省得。”定楷又问道:“二哥可好,嫂嫂可好?”长和答道:“郡王与王妃无恙,只是听说郡王侧妃身上不太顺畅,想是天气又冷,行程又远,到底是动胎气。”定楷笑道:“二哥这人也是,什事都要做在面子上,这般奔命似,究竟是做给陛下看,还是做给旁人看?”长和因他这话头,左右四顾,见无人近前才贴耳低声答道:“臣人,路相随到相州。也隐隐发觉,还有人暗地里跟着。”定楷面用指甲去剥自己私章上已干红泥,面冷笑问道:“可知道,是陛下人还是东朝人?”长和迟疑道:“现下还看不出来。”定楷笑道:“教给你,你安心盯住他们,他们如果有动作,你们只管先下手。他们若只是跟着,便还是等到万寿节前再说。再者,你去告诉你人,旁人概不问,只有二哥,千万要护好他。他若出点差池,只先拿你销账。”长和陪笑道:“何劳王爷劳神,臣心里都记得。”定楷点点头,叹道:“你也是跟着,波浪才走到今日。愈是这种时候,愈发便要小心。是,你方才说郡王侧妃是身上不好?”长和答道:“是。”定楷皱眉半日,方低低说道:“倒听说东朝侧妃也病?患可是与郡王妃般疾病?”长和想想,还是据实报道:“只听说是染风寒,旁倒不清楚。臣只是听东宫人说……”遂大略将阿宝那夜着凉情形说与定楷,又道:“太子当晚就临幸个姓吴宫人,已经记入起居。听说陛下得知此事,也没说什。”定楷笑道:“他小两口儿吵架呕气,倒劳你操尽颗红娘心。”长和听他调侃,却没有附和,只是旁凝思。定楷看他这般模样,冷笑道:“你又担心些什?那丫头七寸,捏在手中。便是他东朝七寸,也捏在手中。”
长和仍是摇首劝道:“不是臣多嘴,臣要说,还是王爷适才那句话:越是到这个时候,便越发要小心。”定楷背着手走到窗前,举目望望京城冬日灰白色天空,不知缘何,心内忽而也是片灰白,良久叹道:“不是自以为是,只是知道条,王道途,无所适,无所莫,无黑白之分,阴阳之别,不过仅在驭人,使人事万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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