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,再供俘获则已不足。彼戎狄志态,非族类,常时尚不能望以夏化夷,非常时安能留待肘腋之变?且……”又扭头看看定梁,却见他双目炯炯,正听得聚精会神,又不见皇帝表态,万分无奈,只得接着说道:“且幸当下天气严寒,无须担心疫病,尸骸亦可安心掩埋。”
皇帝依旧不置可否,只道:“你意思朕知道。你可还有旁事情?”定权称是,遂将陈述今夜携定梁来初衷上报皇帝道:“臣是想请陛下旨意,长沙郡王年纪已渐长,或可为其择定业师,开蒙学书。”皇帝点头道:“六哥儿今年已经七岁罢,是到该读书年纪。年来国家多事,朕也没精神顾得上他事情。长兄如父,你代朕斟酌办理便是。”定权连忙低头谢恩,定梁此刻倒也知趣,特意向皇帝行大礼,直到告退后才低声咕哝句:“臣已经九岁。”
路返回东宫,定梁与定权同辇,见他面色愀然,遂找出些话题搭讪道:“既然说是天气严寒,何必还要特意说掩埋事情?少去多少功夫——晚间出去摸个刺猬,土都冻得掏不动。”定权不欲与他多说此事,只简单答道:“杀之,势也,权也。掩之,经也,道也。”定梁问:“那殿下以为对?”定权道:“是。”定梁道:“既是对,又为何忧虑?”定权道:“以为对并不算对,陛下以为对才算。”定梁道:“那为何又要直言?既直言,又何苦闷闷不乐?”定权被他聒噪得无法,怒斥道:“放肆!你如今越大越没规矩,还有陛下面前,有你那般回话样子?”定梁未想引火烧身,吐吐舌头道:“原本就不愿去。”定权怒道:“懒待管你事情,日后替你择定个厉害师傅,看你成日还敢不敢满口混账话?”
正说话间,已经入东宫苑内,定权遂侧身吩咐旁行走内侍道:“不必回正寝,径去顾孺人阁中。”又对定梁道:“然后着他们送你返回。”定梁却不知因何事突然闭口,低着头半晌方应道:“谢殿下,只是……臣想在此处降舆。”定权不知他又要弄出什花样来,皱眉问道:“为何?”定梁支吾道:“臣想去把臣刺猬拾回来。”停片刻,又道:“不然,会冻死。”
直待下舆乘,慢慢踱到殿前玉墀下,和两个内臣同寻半日,才在蹲踞瑞兽脚下发现下午跌掉刺猬,此刻已经挂身白色寒霜。定梁将它拾起,和那颗糖起兜在自己衣裾中,直起身来,站立有时,忽然老气横秋叹口气,方走开。
阿宝正在阁内与夕香齐翻动熏笼上衣衫,见定权搓着手走进来,起身笑迎道:“们只道你今日也不过来。”边帮去他卸外面穿大衣服。定权笑道:“你这里依旧还是这冷——昨日倒是得个生火恩典,还思忖你大约也不想要,便给别人。”阿宝将他衣服拎在手中,睫毛慢慢地抬起来,脸上似笑非笑:“殿下又不曾问过,怎知便不要?别人有,样也都想有。”话音刚落,又是声受惊轻呼,却是罗裙转,便已被适才脱下那件衣袍包裹住。她娇喘未定,定权已经从身后隔衣环抱住她,将下颌抵在她颈项上,笑道:“你用不着。”静默有时,她方欲再开口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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