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如此情形，再回忆秋浦蓉宾图上细节，
这才想到，雁被称为“德禽”，
夫妻，配偶如逝其，终身不再嫁娶。《仪礼?士昏礼》曰：“昏礼下达，纳采用雁。”取其对配偶坚贞节义之意，以讨阴阳往来，妇从夫随
吉兆，故国朝婚姻礼俗，仍以雁为信物。崔白画上有双雁，以他那疏逸洒脱性情来看，赠此画给秋和，未必没有暗示婚约心思，至少，也是表明有意于她。
崔白容貌英俊，举止大有才子气，年轻女子倾心于他不足为奇。今观秋和态度，显然已对其情根深种，既打听崔白行踪，应
这答案可能在她意料之外，她先盯着看许久，最后温柔地笑
：“当然，你可以直陪在她身边。”
见她提起心愿，忆及今上承诺，于是也问秋和：“那你心愿又是什
呢？”
“去年七夕之后，很多人问过，直没回答。”秋和浅笑道。立即觉得自己多事，何必问她这样私密问题。不想她竟然肯跟说：“但是可以告诉你……出宫，总有天，会向官家请求，请他允许出宫。”
茫然问她：“你不喜欢留在宫里？那为何不现在跟官家说？”
秋和不答，静默地立在微风吹落槐花雨中。须臾，仰首，半眯着眼，透过头顶枝桠花穗看万里碧空，层黄黄白白花瓣自她漆纱冠子上簌簌飘下。
秋和十五岁时，皇后让她做中宫司栉内人，专掌皇后发饰妆容事宜。此前苗昭容曾告诉皇后秋和力劝她勿买珠宝之事，皇后感叹：“只知她爱读国史，却没想到她还会顾及民生。六宫之中，有她这般见识女子实不多见。”遂有擢升之意。
“秋和这丫头，将来定会有出息。”苗昭容如此断定。
公主听见，问母亲：“姐姐是说秋和日后可能会接替楚尚服，领尚服局事？”
苗昭容笑笑，未置可否。
隐约猜到苗昭容所言“有出息”意思，但觉得那未必是秋和愿望。
见她神情专注，亦抬头去看，但见天上有雁字成行，自宫城上方飞过。
“怀吉，崔公子……是否还在京中？”她吞吞吐吐地问，说完即低首垂目，满面晕红。
顿时明，她愿望跟崔白有关。
坦言告诉她，自调入后省后，少有机会跟画院人联系，实不知崔白近况，她便又问可否代为打听。答应，问她：“你可有话要转告他？”
她下意识地绞着衣袖角，声音轻如蚊鸣：“他上次送画……那幅秋浦蓉宾图……上面大雁……请帮问问他……那大雁……”
自那次送她回去之后，她亦待如手足，有几分亲近感，与说话逐渐多起来。若来仪凤阁，依旧是送她出去。
得知她被迁为中宫内人那天，仪凤阁中人都向她道喜，她只是微笑，并没有特别欢喜表情。
送她出门，她似有心事，低着头，在宫墙两侧所植槐树下踏花而行，神思恍惚。忍不住问她：“秋和，你有烦心之事？”
“哦，没有。”她答，继续走，步履轻缓，像是怕惊动那地落花。好会儿后，才犹犹豫豫地停住，转首问：“怀吉，你可有心愿？”
怔，沉默片刻，再这样答：“看着公主无忧无虑地长大……如果这能算心愿话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