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物品中,有件女人用抹胸,绣工精致,不像坊间所制,且其中藏着页书信。皇后展开读后怒不可遏,立时唤侍女名字:“双玉!”
那名叫双玉女子本是近身服侍皇后内人,此刻早已是脸色煞白,虚脱般地跪倒在地,伏在皇后足下哭道:“娘娘饶命,什都不知道……”
“这信是你写,竟约贼人何日何时在何处见面。”皇后把信抛到她面前,冷道:“你与他暗通款曲许久罢?果真什都不知道?”
双玉拼命摇头,道:“真不知道……奴婢该死,年前偶经崇政殿时与颜秀相遇,时糊涂,受他引诱……但真没想到他如今为何会做出这等事来……真毫不知情……”
“你确实该死,”皇后现在语调渐趋和缓,但语意并不柔软,“就算你对颜秀谋逆之事并不知情,但与禁卫私通已是重罪,按律当诛。”
说并不见贼人,这才小心将门打开。
门外院中果然无贼人身影,只有个被砍去半边手臂宫人晕倒在地。张先生让人把宫人抬走,再目示延和殿,道:“贼人可能躲在其中。”
延和殿门窗紧闭,里面看上去黑漆漆,也不闻有声响,但那气氛却很诡异,像是暗示其中危机四伏,透着几分莫名恐怖意味。众人驻足,不再前进。
张先生低目沉吟,再回首问位福宁殿内侍:“上月福宁殿前山棚彩灯上生烟用烟花,现在还有?”
内侍回答:“应该还有,这就去找。”
双玉惊恐,朝皇后磕头磕到头破血流,请求皇后宽恕,皇后仍肃然端坐着目视前方,根本不垂目看她。
旁张美人倒看得轻笑出声:“双玉,皇后不像官家那心软,磕头没用。”
这提醒双玉,她忙转朝今上,连声哀求他饶命。今上看她哭得梨花雨重,颇有不忍,便对皇后说:“看在她服侍你多年份上,暂且饶她这次罢。”
皇后不答,起身入内,片刻后回来,已换褕翟之衣,戴着九龙四凤冠,作庄重朝会装扮,再朝今上下拜:“内人袁双玉私通侍卫,秽乱宫禁,按律当诛。请陛下许臣妾依宫规处决袁氏。”
今上道:
他迅速找来许多烟花,张先生分与几位下属,命他们潜行至延和殿窗下,点燃烟花,戳破窗纱,把冒着浓烟烟花掷入室内。很快地,些稀稀疏疏咒骂声和咳嗽声自内传出。
张先生闻声释然:“人并不多。”当即提刀阔步过去,脚踹开门。
此后进行其实并不能说是场恶战。说来可笑,其中贼人竟然只有四个,浑身酒气,像是喝醉。因张先生人先进去,遭到他们突然围攻,左肩被贼人兵戟刺下。好在们紧跟而入,人数又比他们多许多,所以混乱打斗并未持续多久,最后只有名贼人趁乱逃逸,其余三人被几位持刀宦者当场诛杀。
其间张先生不是没高声提醒要留个活口,但那时众人紧张情绪像是刹那间有宣泄机会,逮住贼人只管大力打杀,并不听张先生所言,最后那三人尸首血肉模糊,体无完肤。
之后众宦者仔细辨认回想,认出打死这三人是崇政殿亲从官颜秀、郭逵、孙利,而逃跑那位名为王胜。张先生命人将三人身上所带之物尽数搜出,拿回去上呈帝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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