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尧佐问冯母所聘是谁家女子,冯京说自己亦未尽知。张尧佐明白是他故意推辞,却也莫可奈何,最后只得放他回去。
此后几日,今上很快以纸诏令表示对此事真正态度:以天章阁待制、吏部郎中王贽知洪州。
拒婚之事越发令状元冯京美誉远扬,据说连宫外百姓听闻后都赞叹不已,许多豪门世家更遣媒人每日在冯京居所前守候求见,而他每次出去,总会被几个绣球砸中冠服,因此今上不得不增多兵卫为其护卫。
不久后,与公主在金明池边目睹全城追捧状元郎盛况。
那日,公主祖姑魏国大长公主在家中沐浴时不慎滑倒,伤及右肱。其子差人来报,今上听说后即命皇后带公主与苗淑仪前往大主宅探视,随公主同去。
不再多说。
张贵妃着意看他神色,试探着请求:“官家,既然状元宴饮于臣妾伯父家中,可否赐些御酒给他,以示特恩宠异?”
今上瞥她眼,似笑非笑地说:“亦无不可。”
张贵妃大喜,忙唤内侍精选御酒佳肴,送至张尧佐宅第。
其间众嫔御默默看着,都不多话,宴罢才聚在起私聊,很是鄙夷张尧佐行径,说他定是想仗势逼婚于状元,既为女儿谋佳婿,又想拉拢这将来朝中新贵,令其成为贵妃羽翼。
魏国大长公主贤良和淑,向待下人宽厚仁慈。见今上派来内侍责其侍者奉主不周,立即对皇后说:“已六十二岁,早衰力弱,本不便行动,不慎滑倒,原非左右之过。请官家与皇后勿责罚他们。”
皇后遂令内侍勿责怪侍者,不再追究其责任。大主唤过公主,问近况,又温言嘱她将来要善待驸马及其家人,孝顺舅姑,敬爱夫君等等。公主答应,但神情却不甚严肃,像是不怎上心。
离开大主宅回宫,公主与皇后同乘辆车舆,乘马伴行于车舆边,苗淑仪宫车相随于后。刚行至金明池,却见大道前方人头攒动,熙熙攘攘,车水马
公主听得二句,也很担心,悄悄问:“冯状元会答应?”
想起日间状元参拜中宫情形,未多犹豫,给她个明确答案:“不会。”
翌日传来消息证明判断不差。张尧佐夫人大早即入宫见张贵妃,据见到她人说,当时她紧绷着脸,满面寒霜。
她向贵妃哭诉状元拒婚之事经由宁华殿宫人迅速流传开来,去掉张夫人粉饰之词,事情经过应是这样:张家奴仆簇拥冯京至张尧佐宅第后,张尧佐与王贽笑脸相迎,邀他入席,再由王贽做媒议婚,欲请冯京娶张尧佐之女。张尧佐甚至还取出以前皇帝所赐金带,令人强行束于状元腰上,说:“圣上亦有指婚之意。”又过片刻,宫中内侍持酒殽来,像是证实“指婚”说。但冯京并未点头应允,张尧佐等得着急,索性把为女儿准备奢华奁具列出,指给冯京看。冯京笑而不视,解下金带还给张尧佐,道:“婚姻之事,须承父母之命。如今家慈不在都中,京不敢私定终身,还望张司使海涵。”
张尧佐说无妨,只须差人去冯京家乡,请老夫人允许便妥,冯京却笑道:“前日家慈使人传信,说已为京议妥门婚事。京不敢有违母亲之命,但请张司使令择高门,莫因京这寒微鄙陋之人误女公子好年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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