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她果然着五彩花衣,戴个咧嘴大笑鬼面,装扮成迎春牛小黄门去看鞭春仪式。可以随众起旁观,但自始至终,都尽可能地跟随着她。
不过,她没有如愿见到曹评。在她张望许久后,过去告诉她刚刚打听到消息:“契丹使者今日离京回国,曹公子随国舅出城相送,不会参加鞭春典礼。”
虽然隔着面具,仍能感觉到她深重失望。
她呆立片刻,低声说句:“没说要见他。”然后,继续举目看众人击打春牛。
那泥做春牛高四尺,身长八尺,象征四时八节;尾长尺二寸,象征十二个月。牛身上还绘有四时八节日期时辰图纹,旁边则置耕犁等物。鞭春用彩杖又称春杖,以五色彩丝缠成,每个官吏持两条,依官品顺序环击春牛后再围聚拜祭焚香,而最后仪式是击碎春牛,众人争抢春牛土,且以抢得牛头并载之以归为大吉,此谓之“抢春”。
便便地转赐给。
略思忖,猜到此中关节:“公主又是想让臣做什事?”
“绝对不是,可不是要你为做任何事!”公主立即否认,但随后她再开口,便知道所料不差。
“不过,哥哥,”她小心翼翼地微笑着,以商量语气跟说,“想立春那天去先农坛看鞭春……”
“鞭春”原是古仪,出土牛以送寒气,以示送寒迎暖,劝耕以兆丰年之意。国朝此仪尤其隆重。立春前日,开封府会进黄泥塑春牛及耕夫、犁具等物入禁中,宫内以鼓乐相迎。立春之日,宰执率百官、亲王、贵戚入贺,聚于观稼殿前设先农坛前,依序各具彩杖,环击春牛三次,以表劝耕,故名为“鞭春”。
而今观礼者众,大多又都是位尊年高者,因此后来抢春节皆是由年轻官吏及宗室、贵戚子弟参与,年长者仅旁观而已。
礼至抢春时,春牛坛下已聚满跃跃欲试青年,个个都看着春牛摩拳擦掌,只待司仪发令。就在此刻,有个着红梅色襕衫十七八岁男子忽然发力,从人群后方拼命挤到坛下第排。这迅猛动作激发被挤开者不满,皆对他推推攘攘,而他张开两臂努力招架,毫不退让,红着脸,喘着气,两眼直愣愣地紧盯牛头。
看清他面容后即暗觉不妙——那是驸马李玮。许久不见,他模样并无太大变化,只是高些,也略胖点,更显壮实,在周围群宗室贵戚子映衬下,不免透着几分粗蛮之意。
正想劝公主回去,她却已留意到李玮。李玮那衣袍颜色简直令她愤怒:“这丑,皮肤这黑人竟也敢穿红梅色衣服,真是东
那日有官衔贵戚亦会参加仪式,公主必定想借机再见曹评。那是男子聚集大典,宫眷不能参加,公主这样说,多半是想求允许她再次乔装去看。
她求好几天,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不会被人发现,“因为那天可以像别小黄门那样着彩衣,戴鬼面,有面具遮着脸,谁会知道是公主呀?”
后来问她:“公主何必要经臣允许?像上次那样把臣支开,再悄悄跑出去,臣也是没法干涉。”
“唔……不会再那样做。”她有点腼腆地微低螓首,道:“怕你会不高兴……”
听见这话那瞬感动,成答应她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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