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公主与而言,唱名中亦有意想不到亮点:进士第二人,是前日曾为欧阳修辩护那位青衫士人——眉山苏轼。
公主看来对他也颇有好感,所以在众进士于太清楼前拜谢皇后时,她特意命人多赐块饼角子给他。
皇后见状问:“徽柔也听过苏轼文名?”
公主说没有,也许时也不好细说前因,便很简单地找个理由:“瞧他顺眼。”
这语立即引来宫人笑,她也懒得辩解,心中无所私,神色倒相当坦然。
回到宫中,公主先就在父亲面前告落第举子状,把他们围攻欧阳修之事说,也叙述欧阳修出题经过,只是略去她威胁刘几等人节不提。邓都知闻后与相顾而笑,但也都没多嘴补充这点。
今上获悉欧阳修之事,不由叹息:“这些落第士人忒也嚣张。攻击考官,这并不是第出。据说欧阳修前日刚从贡院回到家里,便有人从墙外扔卷文书到他家院中,他拾起看,见竟是篇‘祭欧阳修文’……”
公主扬眉道:“这等闹事举子,不如抓个来,杀儆百,至少,也打断他条腿,或关他个年半载,估计他们就老实。”
“如此,他们更会口诛笔伐,连朝中大臣也会帮腔,把你爹爹形容成欲钳人口舌、焚书坑儒,bao君。”今上笑而摆首,谆谆教导:“女儿呀,这世上有两种东西万万碰不得,见也要绕道走,种是马蜂窝,另种,就是扎堆读书人。”
公主瞬目想想,忽地笑弯腰:“真是呢,今日欧阳学士模样,可不就像是捅马蜂窝!”
皇后含笑,亦顾苏轼,道:“这苏轼才思敏妙,文风跟欧阳学士有相似处。他有个弟弟,名叫苏辙,今日也是同中举。如今兄弟俩在京城已颇有声名,你爹爹前几日看过他们殿试文章后喜不自禁,特意跟说:‘欧阳修果然慧眼识人,本届贡举选出不少文章才学之士,其中有双兄弟,名叫苏轼、苏辙,皆为宰执之材,苏轼文章更为可喜。只是年事已高,也许用不上这二位相材,不过把他们留给后人,也不错呢。’”
公主奇道:“爹爹既如此喜欢,为何却不点苏轼做状元?”
皇后道:“这也不知道,回头你自己向你爹爹打听罢。”
后来,公主果真问今上此事,今上笑叹:“这事说起来竟是个误会。殿试试卷由考官先阅,再按考官建议名次呈上来给审批。起初欧阳修批阅殿试文章,见苏轼文章大为赞赏,有意定他为
笑过之后,她也没忘为欧阳修说话:“欧阳学士此番得罪之人太多,明日唱名,又有批参加殿试举子会落榜,难保这类事日后不会重演。爹爹总得想个法子,别让他再被马蜂蜇呀!”
今上思忖着,微笑:“嗯,直在想。”
次日唱名,们才发现,他为保护欧阳修,作个多非同寻常决定:这年凡参加殿试者皆赐进士及第,不落人。
因此,数百人名字个个唱出,令这次唱名仪式显得尤为漫长。太清楼上宫眷看得兴味索然,好几位打着呵欠,低声抱怨说站得太累,而且,今年状元容貌并不怎出色。
本届状元是建安章衡,他年约三十,老成庄重,但论容止风度,自然远不及昔日冯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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