恻然笑,断断续续地说:“不是。从夜扣宫门那天……也许还更早,臣便明自,迟早有天,臣会为自己所为付出沉重代价,将不得不离开公主……如果公主见不到臣,她会很难过罢……既然离别终究是要到来,那就让它尽量来得晚点……所以,
“必须处罚你,给台谏个交待,否则,不久后御史台可能会再拿出堆证据质疑公主品性操行。”今上说。
迟疑下,还是低声说明:“公主与臣,是清白。”
今上牵出点冷淡笑意:“没有张承照那样事便是清白?你与他,也就是五十步与百步之分罢。”
垂目,无言以对。他亦并久无话,过好阵方又开口,宣布对处罚结果:“明日会下令,把你逐出京师,配西京洒扫班。”
西京洒扫班隶属内侍省,设有“洒扫院子”职,专用以安置责降宦官,是在西京洛阳大内服差役,位遇卑下。而西京大内基本上是沿用隋唐宫城,国朝皇帝很少去,年久失修,在那里供职般都是失宠宫人或犯事内侍。对入内内侍省宦者来说,去那里已无异于严重放逐。
愿意回公主宅,无论李讳母子说什,都再也不与他们争执。”
今上低目看女儿,微蹙眉头锁着千声叹息。怜惜地拨拨公主额前几缕散发,他温言道:“好,爹爹答应你,决不伤害怀吉,你且放宽心。”
“真?”公主半信半疑地问。
“那是自然,爹爹何曾骗过你?”今上道,又微笑劝她,“两天没睡,你气色不大好,快去歇息罢。”
公主拜谢,徐徐起立,但看起来仍有些不放心,迟疑地站在原地,久久不去。
然而今上这样决定,显然已经是手下留情。若按台谏意见,恐怕不会让活下来。
向今上跪下,拜谢如仪。
“其实,无论台谏是否留意到你,都会处罚你。”他保持着漠然神情,又道,“你不是愚笨之人,这点,从公主夜扣宫门那天,你就应该会想到罢?”
沉默着,点点头。
“如果你足够聪明,大可在台谏尚未指责你之前先行请罪,找个侍主失职之类理由,辞去勾当公主宅之职,自请远离公主,受处罚便会轻些,或许,还能留在东京。你却未这样做,莫非心存侥幸,以为公主可以庇护你?”他问。
今上便又转顾,道:“怀吉,你也去收拾下,明日随公主回公主宅。”
说这话对,他是和颜悦色,甚至还对微笑。欠身答应,苗贤妃顿时笑逐颜开,亲自过来搀扶公主,道:”没事,没事。姐姐早跟你说过,你爹爹宅心仁厚,不会怪罪怀吉。你不相信,现在知道罢?快进去睡睡,你这两日没合眼,脸色蜡黄蜡黄,连头发没光泽……”
公主被母亲搀扶着引入寝阁,步履徐缓,步回头,走到门边时略停停,回眸着意观察们,见们均无异状才肯继续前行。
公主走后,今上挥手让众人退下,唯独留下。待室内只剩与他二人时,他对说句掷地有声话:“可以不伤害你,但不能不处罚你。”
这是能猜到结果。没有惊讶,也没有跪下求他从轻发落,只是低首,应以最简单个字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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