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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步逍遥 > 孤城闭 > 11 无逸

11 无逸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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须臾,影殿中传来阵恸哭声,哀戚无比,闻者皆动容,几名内侍奔入后宫报讯,苗贤妃与公主听见,立即双双赶往天章阁。

以前二十多年中,多次见过今上落泪,但这样放声恸哭却是闻所未闻。若不是悲苦难言已达极点,身为国至尊他绝不可能如此失态。

公主听见父亲哭声,忧虑之下越发着急,亲自上前双手拍影殿门,扬声唤父亲,但里面并无回音,传出依然是今上哀泣之声。

“爹爹,是女儿事让你难过?你是在生女儿?”公主惶然问。

还是无人回答。

清歌未绝,与两侧金狻猊吐出青烟起萦绕与殿间。公主旁若无人地舞动傀儡,广袖飘萧,纤弱身姿如垂杨风袅。而周围人仿若被这两重红艳枯骨施定身术,都保持着纹丝不动状态,中蛊般地聆听着她这阕冰冷婉约词,看她艳冶轻盈,春山淡远,旋身回眸,任缕瑞脑烟飞过她素白梨花面。

御座上皇帝几度引袖掩面,还曾颤声唤公主:“微柔……”但公主恍若未闻,径舞下去,后来打断她是今上左右近侍声惊呼:“官家!”

公主舞步滞涩,垂下双袖,怔怔地望向父亲所处方向。而今上身体侧向边,头无力地低垂着,像是已然晕厥过去。

公主手松,骷髅傀儡萎顿于地,她匆匆奔至今上面前,握起他手连声唤“爹爹”。

而不见今上回答。快步上前,与其余内侍起扶起他。但见他双目紧闭,眉头呈紧锁状态,而眼角有泪水滑过痕迹。

公主无措之下跪倒在影殿门前,泪如泉涌,父女俩人在内,人在外,各怀心事,却都是悲伤。苗贤妃劝慰没有起到应有作用,反而令公主更加难受,边抽泣着边朝殿中叩首,她用哀求语调反反复复地唤:“爹爹,爹爹……”

“让他独自待会儿罢。”皇后缓步走到公主身边,对她说,“你爹爹抑郁已久,现在能哭出来倒是好。”

回到禁中,太医诊断后说今上这是连日忧愁,思虑过多所致。他这几年龙体并不十分康宁,公主不幸婚姻和立储之事样,是给予他重负两桩心病,而最近公主频频出事,压在他欣赏石头点点累积,终于令他濒临崩溃。

公主坚持要守在父亲身边,虽然她自己也虚弱不堪。而后今上苏醒,见她第句便是:“你怎在这里?快回去歇息。”

他还是以和颜悦色表情对她,并对大殿上情形只字不提,只是反复催她回去将养休息。最后公主含泪离开,随她出去,走到门边时忍不住回首,见今上直在目送女儿,此前对她呈出笑意尚未隐去,而眼中却有莫可名状忧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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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后是先帝真宗忌日,今上虽然圣躬欠安,但仍强撑着主持仪式祭典,接受群臣进慰。晚间切仪式结束后,他独自前往收藏真宗御书天章阁,命阁中内侍出去,把自己人锁在供奉天宗御容得天章阁影殿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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