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想而知,她在公主宅与李玮过是绝对“相敬如宾”生活,他们彼此都受伤太重,破裂关系他们也不会再尝试修复,能各自保持安静状态便好。有次听位画师说起他在李玮园中看贝李家小公子,细问之下得知,那是韵果儿所出,而公主并没有自己孩子,自然,很可能永远都不会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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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逢节庆,都会去集英殿宫墙下,看公主为裁剪花胜。她也从不失约,当天黎明即把花胜挂上桃花树梢,待等到集英殿院门开启,进到院中时候,那些越过墙头彩缯花片早已迎着清风在枝头飞舞,像群寻香蝴蝶。
年复年,都是如此。她回公主宅长居之后都没有放弃这个习
,私下流传……那,大宋也到气数将尽时候。”
此时他肃然回首,望望身后宝文阁,目露感怀留恋之意,然后再道:“好在遇到君主仰惧天变,俯畏人言,严于律己,又并不乏辨识力,知人善任,礼贤下士,从谏如流,国家言路开明,所有人都受到言者监督,无人可肆意妄为、独断专行“所以,很庆幸生在这个堪称海晏河清时代……”
说到这里他略略停顿,着意看看,才又道:“虽然们都曾被时代误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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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是仁宗在世最后年,还是在英宗治下,公主皆随母亲居住,尽管宫外公主宅内还有位她名义上夫君。但这种情况在赵顼即位后有变化。
赵顼是公主钟爱侄子,从小便与她相处融洽。即位后不久,他便把公主进封为楚国大长公主,给予她爵邑为当朝皇女之最。他对公主态度令苗娘子忽然怀有新希望,几次找人代为劝说,想请皇帝允许他这位大姑姑与姑父离异,改嫁他人。但赵顼并不答应,当面正告公主母女:“仁祖当年复李玮驸马都尉之名,便是希望姑姑能继续做李家媳妇,尊人伦之妇顺,广天下之孝思,彰邦媛之贤,以仪皇室。姑姑事仁祖纯孝,故愿遵父命,与李玮再续前缘,以笃外家之爱,如今岂可因仁祖上仙,便不顾遗训,而有改适他人之心?若姑姑执意如此,顼不敢阻止,但请姑姑三思,姑姑与姑父不谐,已使仁祖有遗恨,若再离绝李氏,仁祖泉下有知,又该如何痛心?”
公主默然,并不反驳,而赵顼又提出个要求:“姑姑既与李玮有夫妇之名,长居宫中总有不便,外人得知,亦有讥议。不如仍回公主宅居住,琴瑟相调,方为两宜。”
在他极力劝说下,公主终于同意,按他意思,回到公主宅。而赵顼也随后宣布废除“尚主之家,倒降昭穆等”规定,并正式下诏,要求以后公主下降都要行舅姑礼,如寻常人家新妇那般侍奉舅姑。
据说,在公主将要上车回本宅之时,赵顼曾向她欠身致歉,说:“对不起,姑姑。可是所有皇室中人都样,既不能放纵自己欲望,也不能回避自己责任。”
有好事者把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,边说边窥探表情,而沉默地听着,面上波澜不兴,心里也没有他们期待情绪驿动。因为知道,对公主来说,结局早已注定。公主花期已在她二十五岁时结束,凋零花瓣栖身何处,其实已并不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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