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川姐!”她叫得特别响,跟着又猛然压低声音,兴奋得满脸通红,“怎样怎样?昨晚九云大人他是不是很厉害?你是不是欲死欲仙啊?”
这孩子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不正经词
“小见把大人衣服洗坏,吓个半死,可又不敢逃,所以只想要将功赎罪,便打水替您做些擦洗收拾活儿,可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不用可是。”傅九云打断她话,像看怪物似瞪着她。他不笑时候,神态里隐隐有种森冷,映着眼角泪痣,显得既忧郁,又淡漠,“你去哪些房间?说。”
“呃……就是左手边第间、右手边二两间……小是诚心实意想为您办点事!悠悠心,可昭日月……”
傅九云自走廊上回来时候,脸色铁青。毕竟谁大早回到自己家,发现东西被砸得乱七八糟满地碎片,心情都不会很好。
“九云大人……”覃川怯怯地看着他,“您责罚小吧……小罪该万死……”
洗衣服是吧?覃川和气地笑,撸起袖子走过去。
傅九云回来时候,天色已然蒙蒙亮。他素来善饮,千杯不倒,此刻只是身上略带酒气。因见庭院里静悄悄,不像有人在,他不由略感意外。莫非她胆大妄为,竟敢擅自走人?
沉着脸朝后院走去,忽见小书房门大敞着,傅九云探头看,却见覃川正捏着块抹布,很努力很小心地擦拭着书架上古董小花瓶。她个子不高,踮着脚站得颤巍巍,花瓶也被她擦得东倒西歪,摇摇欲坠。
傅九云叹口气:“为什不拿下来擦?”
覃川吓得大叫声,那花瓶直直掉下来,很清脆地在地板上裂成千万块碎片。她痛哭流涕地扑过来抱他大腿,眼泪鼻涕糊得满脸都是,纵然老练如傅九云,都禁不住吸口凉气:“你……可真脏……”
他淡淡瞥她眼:“看来,你辛苦整夜。”
“多谢大人嘉奖。”覃川低头抹着眼泪,吸吸鼻子,“可是小笨手笨脚,什都做不好,不值得夸奖。”
傅九云忽然笑,笑得又温柔,又甜蜜,好像眼前假惺惺掉眼泪小杂役不是把自己庭院弄得团糟,反而替他做件大好事似。
“没关系,”他体贴入微,暖如春风,“咱们……慢慢来。”
覃川顶着大大黑眼圈回到自己小院落。这会儿天已经亮,翠丫正拧着毛巾擦脸,见她回来,尖叫声便扑上来。
“九云大人!您可算回来!小罪该万死啊!”覃川简直痛不欲生。
“怎?”傅九云又好奇又好笑,眼见她鼻涕眼泪要落在自己衣服上,他把推开她,“去,到那边把脸擦干净。”
覃川颤巍巍地取手绢擦眼睛,边擦边继续哭:“大人您吩咐定要把衣服洗干净,小不敢怠慢,奋力搓揉。可是您衣服料子特别软,搓两下就烂……”
傅九云脸色变,不等她说完,拔腿就往后院跑。后院竹竿上晾满湿淋淋衣裳,随风无精打采地晃动着。他随手捞起件长袍,迎风展,背心处赫然个大洞。再抓起条长裤,膝盖处惨兮兮裂好几条口子。整整晾后院衣服,居然没有件是完好。
他猛然转身,覃川正怯生生地站在后面,两眼通红,眼泪哗啦啦往下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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