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脸红,看上去挺有气势,怎这容易脸红?帝姬冲他微微笑,转身离开。
这件鸡毛蒜皮小事,她本来根本没放心上,甚至换好衣服就给忘。因她是皇女,又尚未及笄,不好在朝阳台上抛头露面,叫宫外平民百姓看到她容貌,便索性在脸上覆层纱,只露出双明亮眼睛。
优伶们统穿着牙白色轻纱长裙,独她人着红裙,乌发纤腰,长袖迤逦,神采飞扬,上朝阳台,竟比万丈阳光还要耀眼,霎时间便将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去。
其时帝姬朝阳台上阙《东风桃花曲》,艳惊四座。说到缘故,来是为逗帝后开心,二来,不过是为和傲慢公子齐打个赌而已。谁想到后来牵扯出许多乱七八糟事,当真始料不及。
玄珠脸色从她上台后就没再好过,等她跳完,张脸更是可以和青萝卜媲美。秋华夫人面无表情,转头不知和她说什,她死死咬着唇,眼睛里顿时充满泪水,耻辱地垂下脑袋。
左紫辰登上朝阳台时,台上众多喧哗说笑声霎时间万籁俱寂。他穿着紫色长衣,身材修长挺拔,芝兰般俊秀姿容竟让人有些不敢多看,总觉得他似乎是被笼罩在薄雾晨曦中。
帝姬原本在后面换跳舞穿衣服,忽见台上没声音,不由探头去望,刚好与他打个照面。左紫辰微微愣,点头算作示意,有礼却淡漠地绕过去,不卑不亢地跪在帝座前。
因他长得极好,与皇城中诸多贵族男子是截然不同味道,帝姬不由多看两眼,问阿满:“他是谁?”
阿满在这些贵族子弟之类小道消息上向来是最灵通,当即笑道:“是左相小儿子,般都不在皇城里,听说小时候遇到个仙人,说他有仙缘,早早就带走修仙去,年也不过回来两次。公主是第次见吧?”
原来是个修仙,怪不得那仙风道骨,怎看也不像贵族子弟。
帝姬好心情下子就被破坏,匆匆献两杯酒给父皇母后便飘然退下。直回到原处,见左紫辰果然还留在那里,静静望着自己。她又是笑,问句:“喜欢吗?”不等他回答,她已被群优伶簇拥着下台阶。
当晚宝安帝对《东风桃花曲》赞不绝口,连问是谁作曲子。二皇子笑吟吟地提到公子齐,只是为避嫌,没把帝姬和公子齐那个荒谬
左紫辰送上贺礼,便借口担心左相病情而告退。帝姬看着他朝这边走过来,两眼望见她,像是有些羞赧,垂下眼不敢再看。她本来不想多事,奈何玄珠正坐在席上铆足劲瞪自己。原本玄珠见左紫辰便脸红,此刻见帝姬总是探头张望,不由又气得脸色发青。
帝姬戏谑之心顿起,朝左紫辰挥挥手,他果然吃惊,用眼神问她何事。她嘻嘻笑,随口问道:“你叫什名字?”
左紫辰面上隐约透出层可疑晕红。看他清贵架子端那高,想必平时只有被女子们仰望畏惧,不敢靠近。眼下突然有个女孩子毫不在意地问他叫什,居然有些害羞。
“在下……左紫辰。姑娘是……”他犹豫下,还是低声说出自己名字,声音低沉温雅,十分好听。
帝姬点点头:“左紫辰,你别急着走,跳舞给你看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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