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紫辰似乎也感到些许尴尬,别过脑袋轻咳两声,说个无比蹩脚搭讪借口:“看姑娘很熟悉,是不是昨天见过?”
帝姬撑不住嗤声笑,面上层胭脂红,清灵醉人。她说:“昨天问你名字,今天应该还你名字。不过还没名字,怎办呢?”
他笑容渐渐变得沉静,只有贵族女儿才会在十五岁前都没有名字。昨天,他曾以为她只是个小小优伶。
帝姬慢慢说:“你可以叫帝姬,就住在宫里。”
左紫辰眼里光辉暗淡下去。
赌约说出来。宝安帝求才若渴,此后好几次派人四处打探公子齐消息,却始终无所获。帝姬曲《东风桃花曲》后,他好像就离开大燕国,直到国亡,也再没出现过。
宝安帝为之感慨不已,御笔亲书“大燕乐师公子齐”数字,凭空给他加个头衔,允许民间乐坊私人传抄《东风桃花曲》曲谱,自行排演。公子齐这名字自此流传于大燕民间,成为神秘高人代称。
帝姬第二天醒来,发现书案上多两卷画轴,上面又是张丁香色小笺,写着:愿赌服输。公子齐。看样子他昨天晚上又偷偷溜进皇宫,没把她吵醒,定是赌输不好意思见她。
她对公子齐好奇心膨胀到个不可忍耐地步,又扮成男子出宫,想去环带河边会会他。谁知上次是二哥带着,他认识路,帝姬很少出宫,没走会儿就迷路,白白在街上绕整天,好不容易找回皇宫,天都黑。
本想从朝阳台下找个捷径赶在晚膳前回寝宫,忽见左紫辰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台上,背着双手,好像是在发呆。帝姬好奇心起,叫他声:“喂,宫门快关啦!你还不出去吗?”
过很久以后,帝姬想起自己和左紫辰当初走到起过程,倒也忍不住莞尔。其经过后来想起,实在是很幼稚,可当初两人偏偏玩得不亦乐乎。
左紫辰还是个少年时候,又古板,又固执,点儿也不像个修仙人,死认着她是帝姬、他是臣子礼,多步路不走,多句话不说。要不是那次她牺牲只脚,特地穿不合脚新鞋,把脚后跟给磨破,只怕到死也听不见他说句心里话。
帝姬很鄙夷他这种古板,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喜欢她,偏偏他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。有时候不死心玄珠跑去找他说话,他说着说着又走神,把玄珠委屈得只能躲在被窝里哭。
若帝姬当时是十八岁,定然想方设法引诱之、勾搭之,将他手到擒来,可惜她那会儿只是个没吃过任何苦、天真烂漫
他浑身震,飞快转身,面上神色先是惊喜,在看到她男人装扮后却愣住。
帝姬走过去,此处地势高,放眼望去,皇城尽在脚底。漫天大朵大朵晚霞,染红城墙,也染红眼前少年如玉脸颊。他个字也不说,只静静看着她,帝姬没来由地阵心跳,摸摸头上帽子,解释:“……只是偶尔装扮下……出去……出去体察民情。”
她把二哥常用借口拿过来用。
左紫辰微微笑,见她手里捏着截长柳,翠绿柔韧,无风自动,不由笑得更深:“怎这样调皮,把柳树精胡子拔?”说着将那截长柳接过来,执在手中玩赏。
帝姬脸上有点发烫,嗫嚅着说不出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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