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师目光微微闪,似是有怒意。
“你抬头,”他粗嘎沙哑声音像是砂纸在地上摩擦那般,简直令人牙酸,“你抬头,看着。”
她毫不畏惧地愤然昂首,刚对上他冰冷妖异双瞳,她便觉心口微微凉,像是被柄最薄最利冰做成刀轻轻插进来。没有疼痛,还没有来得及感到疼痛,她只觉胸膛那里似乎空荡荡,少个十分重要东西。
而那个东西,此刻活生生地被国师捧在掌心——她心脏,剧烈跳动着,鲜血淋漓心脏。他用指甲在上面轻轻划道,覃川只觉心口阵撕裂般剧痛,几乎要晕厥过去,额上冷汗涔涔而下。
“帝姬,不喜欢与孩子争辩。现在,你老老实实地告诉,太子魂魄放在哪里?”他对着那颗心脏吹口气,对她而言却犹如千万把冰冷刀锋插在胸膛中。生平从未受过此等闻所未闻痛楚,偏偏还不能晕厥,愈是疼痛,意识愈是清醒。
剜心之术,还能嘴硬那多天。大燕皇族,不愧曾有‘铁血瑞燕’称号。”
覃川什也说不出来。坐在她对面这个人,就是天原国师,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个男人。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天原国师威名,精通各类异术,为人沉稳,惜言如金。她曾想此人应当是个滴水不漏面容沧桑老者,谁知他虽满头白发,容貌却异常年轻,观之只觉高深莫测,看不出喜怒,委实令人胆寒。
国师丝毫不介意她沉默,继续说道:“天原灭大燕,统中原乃大势所趋。帝姬放不下国仇家恨,也是常理。见你年幼,心中有些不忍,只要你交出太子魂魄,便放你们生路,再不追究。”
覃川深深吸口气,片刻后才低声道:“你先放下她,她什也不知道。”
国师抬手将那颗心脏抛,瞬间便没入玄珠胸膛里。大约是痛楚过甚,玄珠喘几声便晕死过去。石台上卡着她四肢铁圈叮叮几声收回去,她身体软绵绵地摔在地上,狼狈到极点。
覃川死死攥住衣角,指甲根根崩裂开
覃川整整衣服,思索片刻,方道:“在来天原之前,早已做必死准备,从未想过活着离开。你就这相信会愿意交出太子魂魄,求条生路吗?”
国师深深看她眼,突然说:“帝姬,就算你杀左相,杀太子,甚至杀,杀皇上,中原各国情势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天原国皇族有上古妖魔血统,注定统天下,创造个更强盛中原大地。你们大燕左相是个识时务人,解到大燕腐败,也解天原强大。他不过是做最正确选择,甚至不贪名利。你有什立场为私仇杀他泄愤?”
覃川笑笑,低声道:“不需要和你解释,正如你也不需向解释为何以妖为尊。你有什立场来责备?”
“妖之间是没有互相猜忌、互相算计。”国师取出方丝绢,将手上血迹细细擦干,“太子正因为单纯轻易信人,才会着你道。如今大势已成,就算天原皇族被你杀而空,天下依旧是天原。你所作所为,不过增添自己与别人痛苦,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她点点头,漠然道:“不错。愿你们天原早日达成伟愿,从此妖魔肆虐,永无宁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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