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判是个聪明人,立即明白后土大帝意思,沉声道:“大帝可是说……那人?”
他提到那人,竟有些畏惧。
幕后声音微微含笑:“那人,这人——岂有这般称呼别人。她也早已不是先前那凶神恶煞煞神,更未曾做下些许恶事,尔等何须如此惧怕?”
周判微微颔首,没有说话。
后土大帝又道:“只怕她快到。周判,寡人受天帝委托,有番计较。昔日取她心,只盼从此她便为天界效力,谁想冥冥之中,她竟又生出自己神识,才犯下那等滔天大罪。然此事说到底,乃是天界愧疚于她,几番让她下界历劫,历经苦难,盼她磨砺出番新模样来,谁知此举竟又错。当日寡人与天帝对弈,棋面陷入僵局无法继续。天帝便问吾,如何从那乱麻中拣出最初头,寡人便将那棋盘打乱,告诉他,剪断,重新再来。天帝感怀于此,便嘱吾为她重新再来。寡人收她神识记忆,令其成为未开化顽石。周判向来严明正直,不输于人,只盼你能琢石为玉。”
谁知进邑都,为人潮冲,他却再也找不到那女子身影。恍惚中,只觉邑都与阳间城镇并无什区别,众鬼与阴差熙来攘往,甚是悠闲自在。禹司凤茫然地走段,忽见前方栋高楼拔地而起,屋檐层层斜飞而上,犹如凤凰展翼般,便不由自主朝那里走去。
进得门,里面无数阴差在厅中跑来跑去,极为忙碌,角落里有几个阴差在低声讨论着什。
“按理说那人本不归咱们地府管,以前哪次下来不是神气活现,这次却捆得如同粽子。若不是后土大帝有先见之明,先将她神识给抽走,此人若是闹起来,咱们地府可没天安宁日子。”
“是说那女子?奇也怪哉,以前可不是那模样,头次来时候还是个……”
“噤声!此事不可说。”
周判微震动,俯首道:“臣下无德无能,岂敢担此大任!”
后土大帝笑道:“周判何须过谦,为人师表,乃是大功德。不必再辞。”
周判这才答应下来。
禹司凤在旁边听得似明非明,只知他们指是璇玑,然而为什要说天界愧疚
众阴差四处张望,见没有可疑鬼来偷听他们说话,这才稍稍放心,然而却也不敢继续说这个话题,闲聊几句便散。
禹司凤越听越觉奇异,见那几人各自散开,他想单独找个阴差来盘问,奈何这里人都对他视而不见,自己也摸不到任何东西。有生以来,他还是头次遇到这等怪事,只得到处乱走,穿过个个华丽厅堂,不经意间闯进间屋子,其华美精致自然不必多说,奇特是三面墙皆正常,唯独其中面墙用巨大帷幕遮住,无论他如何走,也无法走到幕后看清后面究竟藏着什。
正不知如何处,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,大门被人吱呀声推开,个青衣中年男子头戴判官帽,躬身进入,对着那帷幕跪下,恭恭敬敬地说道:“臣下参见后土大帝。”
原来那帷幕后藏居然是后土大帝,掌管阴间帝王。禹司凤吃惊,顾不得别人根本看不见自己动作,立即屏息垂手退在边,不敢冒犯。
幕后响起个非男非女却柔和之极声音:“周判官毋须多礼,寡人召你前来,乃是有事交代与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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