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渐渐觉得血冲上头顶,窒闷得快要晕死过去,突然浑身松,跌坐在地上,大口喘息。他惊恐地抬头,发现不知何时竟已身处忘川河畔,对岸无数新死之鬼在阴差驱赶下默默前行,切又回到先前场景。
这究竟是怎回事?禹司凤被莫名其妙切搞得头雾水,只得起身再朝邑都走去,谁知这回刚靠近忘川,立即有阴差发现他,团团围上来,厉声喝问——这次他们又能看到他。
禹司凤想解释,却不知如何解释,那几个阴差问半天,见他犹豫着不说话,便毫不客气地甩铁链来捆他。禹司凤为众阴差抓手抓手,抱腿抱腿,简直哭笑不得,急道:“不是鬼魂!”
阴差们哪里能听他,当即用锁魂链朝他头上套——叮当几声,链子从他身体里穿过去,连根头发也没套住。这下阴差们都愣住,人叫道:“晦气!难不成是个活人?”说罢在他身上用力拍,“当”地声脆响,丝丝缕缕金光从他胸前散发出来,端妙无比。
这下连禹司凤自己都愣住,胸口怎会发出金光?他低头看,却见胸前闪烁着个金光灿灿字体,隔着衣服,在下面闪闪跳动,神圣异常。
于她?什又叫重新再来?后土大帝说她曾经是煞神,但天界向来淡漠无争,又从哪里有过煞神?
他想得出神,忽听周判说道:“臣下斗胆,还请大帝为那人取个名字,盼她受此吉兆,他日得道回归天庭,也不枉天帝与大帝番栽培苦心。”
后土大帝沉吟片刻,方道:“罗睺计都本为煞星名,甚不雅观。她既从头再来,将来如何便成玄机……玄机……寡人赠予她名璇玑,盼她来日光明通达,得大道矣。”
说罢,幕后飘飘然飞出张月白小笺,上面笔致圆柔雅致,端正地写着“璇玑”二字。
周判恭恭敬敬地捧着小笺,放进怀中。
阴差们见到那个字,吓得青白脸色更加难看,急忙四下散开,连声道:“原来是天帝下印人!得罪得罪!小哥千万莫怪!”
说罢大约是怕他发作,眨眼就跑得没影,只留下禹司凤茫然地看着胸口那个闪烁金字,不会便金光退去,恢复如常。
是天帝下印?那就是说,这切都是
禹司凤在那瞬间顿时醒悟,璇玑此番下界既非历劫,也非遭遇惩罚。她命数即使是天帝也不明不白,所走每步都没有天定,完全要靠自己走下去。是得道还是成魔,抑或者是碌碌无为地做辈子凡人,都只看她自己。
既然如此,那造反事又如何说?难道天帝看出璇玑有成魔之兆,故而先下手为强?但此理更是说不通,他可算璇玑最亲近之人,不要说成魔,她那种呆头呆脑德性,只怕做妖都难为她。
为什?
他总也想不明白,想到天帝与后土大帝都有通彻天地神力,他身在阴间虽然旁人见不到,但后土大帝必定是能见到,不如去问问他。
禹司凤正要张口相询,忽见那面巨大帷幕高高扬起,扑面而来,瞬间就把他从头到脚裹个严实。禹司凤大吃惊,想要张口呼唤,那帷幕却连口鼻起掩住,挣扎间,只觉那帷幕又冷又滑又韧,不似寻常布料,缠在他身上,竟像是被条巨大蟒蛇缠住,丝毫挣扎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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