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被那样自私拖着,又多活三个月。在这三个月间,由香里生小孩,是个女孩。母亲恐怕已经无法认知成为父亲这件事吧。当然,她身体状态也早已不允许抱小孩。所以,那三个月对母亲来说,或对来说到底有什意义,说实话到现在都不知道。也许就像医生和护士长说,只是延长她痛苦而已。
最近常想是:如果父亲还活着话会怎样?身为医生父亲会如何判断?身为丈夫会有何种感情?然后,如果大哥还活着话会怎样?他会不会责怪做判断?到现在偶尔还是会问自己这些没有答案问题。
不知不觉间,走到二楼自己房间。可能是结束漫长天之后想要个人独处吧。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。已经坐不太下旋转椅吱呀作响。书桌上依旧摆着下午被揉成球丢在那里那篇作文。拿起来摊开看,可能从姐姐手上抢回来时候太过用力,左上角破点,还有红色类似西瓜汁渍。作文上画着图,那是穿着白袍、提着公文包父亲和大哥,还有挂着听诊器、张着嘴大笑小学生时。笑到看得见喉头,看起来真很快乐。拉开抽屉找着,然后在老旧自动笔和钥匙圈后面找到透明胶带。看起来还可以用。把作文翻到背面,将撕破地方细心地用胶带贴起来。这就是这天唯做件修复作业。在那之外,什都没有做。
安静地下楼。从玄关旁姐姐房间传来由香里和淳史嬉闹声音。那声音听起来很幸福。没有马上走向那里,而是走进关着灯厨房。走廊尽头那间和室里听不到
过……”
这次换惊讶地看着医生。他露出嫌麻烦表情。人工呼吸器旦装上就无法轻易地拿下来。从医院角度来看,他们当然不想持续治疗需要那多种药物病患。因为对于张病床,医院所能要求医药补助是固定。因此,从利益角度来考虑,医院当然是希望多治疗比较省钱病患。
“就像是银行呆账样。多医多亏损。”
个熟识医生如此告诉。即便如此,还是请他们尊重家属期望。过没多久,被护士长叫去。坐在医护中心,和几乎没有说过话五十几岁护士长对谈。她劝导着坚持要求加装人工呼吸器。
“相信令堂也不会希望用这种方式延长寿命。”
她试着说服。
“认为这完全是家属自私。”
被这说,有股冲动想要狠狠揍眼前这个女人拳。你懂什?握着拳头在心里大喊。你可以马上说出母亲名字吗?你从来没有在母亲耳边跟她说过话,你凭什断言她不想延长寿命?前天,才在母亲耳边问她:“还可以撑下去吗?”她清楚地点两三次头。问她:“会不会痛?”嗯她也清楚地点头。你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,你也根本没有试着去知道不是吗?很想这说。
“拜托您。”
结果只说这句,然后深深低下头。因为害怕母亲受到比现在更冷淡、更不像人待遇。还有个原因,就是无法否定她说“自私”这个词。还不想让母亲死去这个想法,确实除自私之外什都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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