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不行。这里又不是儿童福利院。”
信代预感阿治会说“明天不行吗”，所以先把他要说
话挡回去。
阿治听信代这
说，嘴角浮起
开玩笑坏笑，用筷子指着眼前初枝。
“你问问。虎面人(3)在那儿。
初枝将报纸铺在脚下剪着指甲。
“多大？”信代又问。有里伸出5根手指。
“还在上保育园……”
信代自语道。
“照5岁来看话，长得太小。”
亚纪看
眼篮子问道。
“忘。”
祥太老实回答。亚纪只是有些不满地咧下嘴，视线又马上回到乌冬面上。比起洗发水，她现在更不满是刘海，这对祥太来说算是走运。
“你叫什？”
信代问。
经济时期周围住宅都变成高楼大厦，只有这栋平房，犹如陷入腹中肚脐，既没有挪动位置，也没有重建。不久它也就在人们意识中消失。
“不会是杀爷爷把他埋在地底下吧？”
每每说到房子话题，阿治总是这开玩笑。
祥太和阿治带女孩回家时，家里正在准备晚饭。阿治妻子信代站在厨房煮乌冬面。奶奶初枝在收拾矮脚桌上零乱物品。说是收拾，也只是把东西移到从早到晚堆在房间角被褥上。和信代没有血缘关系妹妹亚纪没在厨房里帮忙，她刚洗完澡，个人把脚伸在矮脚桌底下，在为剪得太短刘海发愁。她面前放着乌冬面锅子。
大家起吃既不放葱，又不放鸡蛋，也没有油炸豆腐素面。对于这个家庭来说，吃饭这件事，本质上不是为享受，只要能果腹、御寒就行。大家吮吸乌冬面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时，女孩坐在屋子角落里电视机前，声不吭地吃着阿治给她可乐饼。
初枝停下剪指甲手，随口冒出句。初枝留着几乎全白长发，在脑后扎成束。将近80岁年龄，头脑清晰，身板硬朗。她常常不戴假牙，笑起来就像露出黑牙床魔女。
也不用急着全家人吃着饭时坐在边上剪脚指甲吧，不过，初枝做事贯旁若无人，
行素。也许可以更准确地说，喜欢恶作剧坏性格令她故意干出些让人讨厌事，看着周围人反应，她感到很满足。
“吃完后把她送回去。”
信代叮嘱阿治句，重新把张脸埋在锅里吃乌冬面。
“今天外面太冷吧……明天……”
女孩嘴上嘟哝句，她说话声被外面跑着电车声盖住，听不清。大家伸长脖子，想听女孩说什。
“她叫有里……”
离女孩最近祥太替她告诉大家。在这个家里，祥太听力最好。祥太提着变空双肩包走进起居室壁橱里，确认下眼前闹钟。还需要30秒时间杯面才能煮好。
“有里……”
信代重复着祥太说名字。
大概是嫌洗碗太麻烦，信代坐在厨房餐桌前用长筷子直接从锅子里边捞边吃乌冬面。她注视着女孩背影开口道：
“要捡也捡个带点钱味儿回来呀！”
“鼻子不好使。”
阿治为自己辩解似说，目光停在祥太身上寻求支援。祥太正从双肩包里取出今天战利品，放进存放偷盗品篮子里。这个篮子也是从“新鲜组”超市顺回家。
“祥太，洗发水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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