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慢!”水神爹爹挥手抬制止正准备告去神仙们,盯牢天帝,墨色凝固双眸像要洞穿所有,天帝面色闪烁。“也不是什大事。不过请天帝收回小女身上五千年火阳相冲之力。”
“小女……”天后面色惊变,凤凰凌厉抬头。天帝不可置信喃喃道:“莫非……锦觅……”
“正是。”爹爹眼中凿凿,掷地有声,“锦觅乃是与梓芬之女!”
左侧殿首天后嘴角噙笑眼望来,瞧见后眼尾勾,生生将脸拉得飞流直下三千尺。
殿中诸神,除却背对殿门操琴乐司,无不将眼光纠结在面上,礼数甚欠。
水神爹爹漆黑眼带着亘古不变清寒投向殿首,双手却在袖摆下越攥越紧,指节泛白。
天帝疑,天后怒,爹爹愤。淙淙琴音间,三人对峙无言。
泓秋水萧飒商音过,琴声渐行渐急,铮铮然若金戈起、铁蹄踏,羽音高亢连绵,终在变宫音处“砰!”地挣断根弦。似个咒语訇然委地,破灭无声,殿中诸神骤然回神。
”
小鱼仙倌脊梁直起,抬头望向,脉脉笑,“无非削神籍、贬下界!若能与锦觅仙子相守,放却浮华天神之位又何如?”
爹爹面上神色千回百转,“下界凡人命如沧海粟,区区几十年白驹过隙却历生、老、病、死之苦,为锦觅,夜神不惧?”
小鱼仙倌眸似北斗星辰,万年示北、不移不转,抿唇道:“润玉心之所向,虽九死其犹未悔!”
爹爹似为所撼,面色凝重深深瞧小鱼仙倌眼,“好!今日夜神之言本神记下!”继而,回转身对道:“觅儿,走吧。”
乐司抱古琴起身,天青色衣摆旋,个傲慢颀长身影回转过身来。
却是凤凰。
倨傲眼神蜻蜓点水在面上掠而过,无痕迹。
旁仙侍自其手中接过崖琴,凤凰甩袖在殿首右侧次位上翩跹落座,神色漠然。
“咳……”天帝回神尴尬拢嘴咳,“仙上今日可是有要事相商?莫如各位仙僚先行散去,改日再宴诸位享天籁。”
水神爹爹携正莫名前往天帝所在之九霄云殿,将小鱼仙倌撇于北天门外。飞过片金芒霞光,隔着连绵起伏云彩回头看眼小鱼仙倌,但见他仍跪在那片如火如荼晚霞之中,魇兽正用头颈低低蹭着他手背,不知是否错觉,竟觉得那身湖蓝背影好似弯迷失在清泉里月亮,孤寂却忧伤。
刚至九霄云殿门外,便闻阵钟鼓琴瑟之音,看门仙侍拂尘摆唱喏:“水神仙上到。”
“快快请来。”殿内传来爽朗笑,声如洪钟,应是天帝。
水神爹爹携前后步入殿中,殿心之中有司乐仙倌正背对们铮铮奏乐,周遭两溜紫檀几案旁诸仙济济堂,想来正在赏琴。
“水神来得正好,素闻水神通音律,今日本座得只崖琴,正好请水神品评二……”天帝派兴致盎然,却在瞧见水神爹爹身后时话语顿,面色疑惑番动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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