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抚他掌心纹路,轻声道:“不晓得你为什不开心,也不晓得你为什不想和做家人,但是,知道,们其实算得是仇家夙敌,冤冤相报何时?不如结亲泯恩仇。太太平平才是好。”凤凰不愿意和做家人,想必和娘他爹上辈恩怨脱不开关系,不若宽宏大量开解开解他。
凤凰霍然转身,影子便莫名投进他怀里,“你说什?仇家?你都知道些什?”
握握他手,试图安抚他,“你放心,虽然你娘杀娘,但是,不会报仇。你想想,你娘杀娘,杀你娘,你再杀,将来孩儿再杀你,你孩儿势必不甘,必定要想尽办法将孩儿咔嚓……如此纠结循环无穷尽,人生岂不无意趣。”
观观凤凰沉浮不定面色,总结道:“所以说人生本无忧,认个死扣便是庸人自扰之。”
凤凰长眉拢,双手反握双手,“谁与你说天后害花神!”肃穆凌人气势扑面压来。
正午日头正是热烈奔放,凤凰却不言不语仰头对着那刺眼光线瞧许久,叫人不禁担心再如此瞧下去便要瞎。
陪他站截香工夫,忍不住开口:“其实,快落山太阳好看些,和个咸蛋黄般灵,火神要是欢喜赏日,不若傍晚时候再看。”
凤凰骤然收回目光,放在身上,那日头果然毒辣,凤凰眼中已见些许血丝,瞧着,适才看日头都不见他眯眼,现下却眯眯狭长桃花眼,仿若比那日头还要蛰人般叫他不适,“原来,你也会关心。”
顺顺梅花魇兽后颈短毛,喃喃应道:“自是应当!与火神眼见便要沾亲带故,现下虽还不是家人,也勉强算得半家人,相互关照是应该。”
日后,若嫁小鱼仙倌,便是凤凰嫂嫂,辈分比他高些,听闻凡人还有个“长嫂如母”说法,自然要端个慈爱长辈架势出来。体恤小叔要从眼前小事做起。
可见方才是错觉,竟然觉得凤凰有些脆弱,不过三言两语间,这厮便又霸道地复活。
倏忽凝神,凤凰靠近,低声道:“可是二十四位芳主?可有凭据?难
“家人……?”凤凰重复遍话,分明无风,袍带却起伏晃动下,突地,笑笑,云淡风轻得近乎透明易碎,“锦觅,你果然知道怎样才能将彻底焚毁。”
凤凰这小叔诚然是个不容易讨好小叔。自省并无言行不妥之处,怎生好端端便说毁他。
凤凰垂首凝视魇兽,琉璃般眼珠黑得竟像将将要滴出水来,那小兽不比,想来从没给凤凰这般气势眼风给瞧过,后背紧张弓起,怯怯往后退几步。
“家人……谁家?你与他?他连魇兽都舍得予你……与你从来不是家人,过去不是,现在不是,将来更不会是。”凤凰抽身背对,明媚阳光从背面将他孤傲背影纳入怀中,“不过,怨不得你,只怨自己,从头至尾,便是个人错,个人独角戏。你何曾对有过半分绮愿。”仰首自嘲笑,“厢情愿……”
上前步,阳光将背影投在他后背,竟像贴在他背后两相偎依、耳鬓厮磨。从后面拉过他手,凤凰浑身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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