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
？”亮
看
她眼，问道，“你不是很想去那儿
吗？”
“是啊，不过
最后还是没去，只去橘寺和安居院。”
“怎跑那儿去啊，”丈夫说道，“心血来潮？”
节子咬牙，
饭菜来。
亮喝不酒，自然也不用节子帮忙斟酒。他就着米饭，迅速扫荡盘子里菜肴。
“哎呀，你真饿坏！”节子看到丈夫狼吞虎咽样子，有点忍俊不禁。
“是啊，今天学术会真是累死人，而且从京都坐电车过来要个多小时，确实快饿死。”
丈夫亮是T大病理学副教授。
她与丈夫商量之后，事先预订飞火野附近旅馆。节子到达旅馆时，发现丈夫亮已经到，连澡都泡好。
“对不起，来迟。”节子赶忙道歉。丈夫近来稍有发福，他穿着宽袖棉袍，正蜷缩着身子看报纸。
丈夫见节子进屋，开口问道：“泡澡吗？”
“等会儿再说吧。”
“那就先吃饭吧。都饿。”丈夫像个孩子似拍拍肚皮。
歪起脑袋：“这就不记得。莫非您认识他不成？”
“是。”节子脱口而出，“看这芳名册，忽然想起位久未谋面朋友，所以才会问您。”
“这……”老僧皱起眉头，“还真不记得。妻子[7]正好在，要不去问问她吧？”
[7]日本和尚允许结婚。
真是位热心住持。他特意跑去问问自己妻子。
“对，你古寺巡礼定是心满意足吧？”
“嗯……”节子含糊其辞。毕竟她今天没有按照之前和丈夫说过计划走。
“佐保路那边怎样？”丈夫问道。他这问是有原因：他特别喜欢“佐保路”名字，因为它念起来语感不错。而且他还经常炫耀自己能背诵《万叶集》中大伴坂上郎女[8]诗句——“汝见佐保道，妾折青柳枝。”亮年轻时常看这类书籍。
[8]奈良前期女歌人，也是《万叶集》中代表性歌人。
“没去那儿。”节子回答。
节子马上吩咐女服务生准备晚餐。
“京都会这早就结束啊？”节子问道。
“是啊，很早就结束。几个朋友开完会还准备去聚聚，可又喝不酒，而且也不能让你个人在这儿等啊，就提前回来。”
听到这儿，节子越发内疚起来：“真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啦。对……”亮笑眯眯看着节子说，“夫人古寺之行怎样啊？”他直拿节子这个爱好开玩笑。
老僧与他妻子起走回来。只见老僧妻子对节子点点头，看看芳名册上“田中孝”。
“这……也记不清。”她也像丈夫样歪着脑袋。
节子又将视线投向芳名册上签名，真太像舅舅字迹。
节子手上有好几张舅舅书法作品。那时节子还小，上面写并非艰深难懂汉诗。舅舅总喜欢在红毛毡上铺上宣纸，让舅母帮着磨墨，用大号毛笔写汉字。要是她随身带着舅舅墨宝，她还真想拿来和“田中孝”笔迹做个对比。
傍晚时分，节子抵达奈良。路灯已经亮。她在车站前打个车。黄昏时，公园大道上早已没有喧闹人群。兴福寺宝塔被下方灯光照得通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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