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潮
气息好浓啊！”站在下
级梯子踏板上中野翕动鼻子道。
晚风从下面吹上来。浑身漆黑中野仿佛已经溶化在黑暗之中
。
“到操控室为止钢梯，已经爬三分之二吧？”中野仰头问道。
“差不多吧。十五米三分之二，也有近十米……中野先生，您觉得有什
不舒服吗？”坐着恭介低头问道。中野正处在阶梯下方，戴着黑帽子头顶只到恭介膝盖。
“是啊，总不会觉得太舒服。要是在白天看得见下面小小汽车和人话，那就不行。幸好现在什也看不见。”中野答道，那声音略带颤抖。
“好。那就开始往上爬吧。”
恭介晃下挂在肩上摄影包，中野也将背上高尔夫球包重新调整下。恭介拿出准备好手套往手上戴，随即他又偷偷看眼中野，见中野手上已经带好手套。如此看来，他是在下车时就已经戴上手套。
恭介率先登上涂着红漆钢梯。在钢梯每个紧要部位都亮着警示灯，那红色灯光同时也成他们两人脚下照明。钢梯上红漆在暗处看来更接近咖啡色。
钢梯沿着起重机垂直红色钢腿成Z字形上伸，到中途又向斜上方伸展，然后到达另侧钢腿上部。两人沿着这架钢梯个劲地向上攀登。不论攀登到哪儿，都有红灯照亮他们脚下。
中野穿是胶底鞋，不出声音，脚步也灵活。身上裁判服使他轻松自如，背上那个装有照明器具高尔夫球包也似乎没有成为他负担。
他们走得十分小心谨慎，所以走到起重机旁竟花十三分钟。
“嚯，到跟前看，这竹马还真大啊！”中野抬头看着起重机说道。
“嘘——小点声。让巡夜听到可就麻烦。”
中野对恭介提醒表示歉意。
“好咧……”
可见他嘴上说得虽然轻松，但心里还是比较害怕。恭介心想，等会儿到那个操控室
中野晋年龄好像要比自己小些。身处上方恭介心中暗忖道。看他那步履轻盈样子，似乎是穿着那套裁判服缘故。早知道这样，
也该穿运动服来。
“在这儿休息下吧。”恭介站在钢梯和钢腿连接处低声说道。
钢梯在那儿有块狭窄平台。两人不能同时在平台上坐下，中野只好手握栏杆，站在下级梯子踏板上。
“果然像您说那样，从这里往下看净是灯光，其他什也看不见。”中野说道。
和站在地面往上看时正好相反，簇簇灯光犹如花田中盛开花朵般。仓库屋顶以及公路某些地方都在灯光照耀之下。
恭介从下往上看眼安装在起重机钢腿上梯子，最后将视线停在操控室那儿。
“中野先生没有恐高症吧？”他回头低声问道。
“也没有特别不适，但待在高处总不会太舒适。那个操控室看来也挺高啊。”中野仰望着亮着红灯灰白色小屋，低声回答道。
“估计有十四五米高吧。不过，夜里和白天不同，夜里爬梯子上去是看不到下面情况，所以不会太害怕。在梯子上能看到路灯和仓库灯光。”
恭介说罢，中野随即点头附和道：“是啊。如果下面东西都看得很清楚，爬梯子时腿就会发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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