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声还是那凄厉,远远却似乎有人叫着她名字,“风烟,风烟……风烟!”模糊而遥远,似真似幻。
是她意志力在涣散吧,还是她想着杨昭心太切,怎可能在这样风雪里,听
好冷啊。
这种冷,仿佛从来没有体验过,头发、眉毛都结上冰,手和脚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,连五脏六腑都几乎凝固——天地间都是席卷切,肆虐风雪,看不清方向。如刀寒风刮在脸上,已经不觉得痛,只觉得窒息。
这是哪里?
风烟步步在雪地里挪动,马早就已经倒下,可是她不能倒下啊,还有那多事情等着她去做。宁师哥没有追回来,仗还没有打完,最重要,她还没来得及在临走前去跟杨昭道个别。
——好冷啊,杨昭,你在哪里?
半边脸都已经又红又肿,却连眼睛都没眨下,好像刚才那巴掌,不是打在他脸上。
这些年来,佟大川鞍前马后地跟随他,风里雨里,忠心耿耿,他纵然再生气,也不能当真把佟大川处治吧。可是,风烟在哪里?他心里已经像是着火,偏偏这个佟大川还死活缠着他不肯放!
“你起来。”杨昭退步,单手把佟大川扶起来,“你心思知道,可你怎就不知道心思?今天是定要去把风烟找回来,无论什人,都拦不住。”
佟大川呆住,他比谁都明白,杨昭说出来话,从无更改。
“你回去吧。”杨昭从他身边走过去,迎着呼啸风雪,出营帐,“还有,不要再让知道,你和风烟过不去。”
腿越来越沉重,每步都耗尽全身力气。风烟所有知觉都在渐渐消失,心里那个唯念头却越来越清晰。来不及,来不及,要快点走,快点回去见杨昭。
这场,bao风雪,就像是突如其来个梦魇,什都听不见,什都看不见,只有片白茫茫无边无际大雪。风声在耳边呼啸,连耳膜都快要被撕破。
她是不是曾经做过这样个噩梦?为什这种彻骨寒冷,这种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他渴切,会莫名地熟悉,仿佛前世曾经走过这个地方。
——杨昭,杨昭,杨昭!
风烟迈出每步里,都有他名字,只有这两个字,才有力量支撑她这样艰苦地走下去。她知道,这里离大营至少几十里,而且又失去方向,凭她这样慢慢移动,走回去希望是多渺茫。可是,怎能甘心放弃呢?那个有杨昭、有温暖、有牵挂地方,还在前面等着她回来。
“指挥使!”佟大川在后面叫声。区区个陆风烟,值得他这样紧张?
“不用叫,省省力气吧。”叶知秋在他身后,拍拍他肩膀,“杨督军带兵打仗这些年,若是连他自己心上人都保护不,你叫他怎跟自己交代?”
“你是说——”佟大川霍然回头,“指挥使和风烟,他们——”
“还用得着说?难道你没长眼睛?”叶知秋摇摇头,“杨督军是个处事不惊人,乱军阵里都没见他皱过下眉头,可是刚才,他急成那个样子。你呀,不是教训你,那巴掌还真是挨得轻,换作别人,嘿嘿,只怕连脑袋都保不住。”
佟大川张张嘴,却什也说不出来。难道,真是他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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