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漫长思念里,他无数次地想起,她在他怀里,那种柔软和芬芳;也直到这刻,重新抱紧她,他才敢相信,不是梦,不是幻觉,风烟真就在他面前。
“你们——”秀桃在旁边已经看得傻住,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声音,“你们认识?”看这情形,远不止认识而已啊!
风烟这才想起旁边还有别人,慌忙抬起头,“他是杨昭。”
杨昭?!秀桃呆呆,这名字好熟悉。
“你怎会在这里?”最初震撼过去,杨昭和风烟几乎同时问出来。
不离不弃,生死相依。
誓言还在耳边,却已经过三年。当初心动和迷醉,牵挂和分离,那许多误会,那风雪里温柔,幕幕,恍若隔世,千般滋味都往心头绕!
“杨……昭?”风烟轻轻叫声他名字,泪水慢慢涌上眼眶。
他消瘦些,也黑些,额上多道浅而长疤痕。这是当年麓川那场激战里留下痕迹吧?可是,并没有减损他英挺。这应该也是袁小晚功劳,她向来都有妙手回春本事,更何况,是对杨昭脸。
可惜是,她再也不能站起来,不能奔向他,不能飞扑进他温暖怀抱里。
点进来呀!”
杨昭扶着门,动不动地站在那里。
风烟声音!在他梦里,在他心里,萦绕三年,就是这个声音。曾经闯进他营帐里,骂他是走狗,曾经在营门外,为他跟别人争辩,曾经在他耳边,轻轻叫过他名字。
抬头,正迎面墙上,端端正正地挂着副对联,字迹娟秀,“上马击狂胡,下马草军书”!
是梦吗?他是……在哪里?杨昭有点晕眩。除风烟,除他,还有谁知道这句话!
“他是带来。刚才他说要买你绣老虎。”回答却是秀桃,“陆姐姐,你……你原来……”
“她是从京城出来送粮草,却在麓川战场上失去踪迹。”杨昭缓缓地接着道,“很多人亲眼看见她倒下,又亲眼看着她下葬,以为,今生今世都再也见不着她面。”
“本来确是受重伤,但是没有死。”风烟轻声道,“是袁小晚把从战场上救出来,帮拣回这条命。可是腿经脉已断,是再也站不起来。”
“袁小晚?”杨昭蹙紧眉头,“她告诉,她亲手把你安葬在剑门关下。”如果风烟没有死,那
杨昭也在看着风烟,宛若中魔。她没有死?她还活着?在这个距离他不到百里地方,生活整整三年?!
他步步地走向她,深脚,浅脚。这是怎,他竟然连路也走不稳。
“风烟,是你吗?”他轻轻摸摸她长发,又摸摸她脸。
“杨昭。”风烟泪水扑簌而下,她自己却浑然不觉。他怎来,他不是已经回京城去吗?
杨昭俯下身,慢慢握住她肩膀,像是怕用力就捏碎她似,轻轻把她拥进怀里。
屋里桌边,有个背影,长长黑发,白色衣衫。
“风烟。”杨昭觉得自己说这两个字,耗尽全身力气。
背对着他女子,蓦然转过脸来,抬起头,不敢置信地望着他。
四目相交,漫长沉寂。
震惊,怀疑,巨大喜悦,椎心酸楚,刻骨思念,无尽深情,浪接浪地涌上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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