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。”督察员左御史句话唤回雍理心神,“臣要弹劾礼
“臣等恭请陛下圣安。”
年轻首辅清朗俊雅嗓音像在晨曦,随后是百官呼应,山呼万岁。
雍理把视线从沈君兆身上挪开,淡声道:“诸爱卿平身。”
随着沈君兆起身,众大臣也跟着分列两侧,大雍例行朝会算是正是拉开序幕。
早朝政事是有条例,先做什后做什,从前朝起便有纲领制度。
知道归知道,子难不会说什,雍理也是知道他不会多言,才不瞒着他。
当然,元曜帝即便暗恋心肝肺都在滋啦流血,脑子还是清醒:“他会赞成朕冒天下之大不讳娶个男皇后,无非是想看大雍断香火,以便他行事。”
想让朕娶男皇后?
朕偏不!
除非男皇后姓沈,名昭君。
雍理长叹口气,胳膊肘拄在硬邦邦椅子把手上:“子难,你说沈君兆是不是想反。”
这话出,殿里太监们更是头大如牛,个个恨不得昏死过去。
子难却神态平缓:“陛下何出此言?”
雍理没好气道:“朕今日说要立容贵人为后,他竟十二分赞成!”
子难不紧不慢道:“沈相是臣,您是君,他不赞成又能如何?”
臣,他们凡事肯定要先拟出个章程,才能及时应变。
商议完正事,陈请骑马回府,路上忽又想起事。
万寿节将近,沈相似乎还在亲手准备给圣上贺寿礼物。
若是真要动手,这礼物用得着那般用心吗?
陈请转念又释然:那寿礼怕是沈相和今上最后分年少情意!
雍理执政近十年,早对这些驾轻就熟。
只是再怎熟,每天也都不样。
沈争鸣辅政时,他凝神听政,虚心学习。
后来自己亲政,沈君兆尚在伴读时候,他凡事都与沈君兆商议,俩少年竟也把朝政梳理得井井有条。
至如今,他高坐金殿,沈君兆位极人臣,仍旧是二人把持着大雍政事,却早没年少时默契与亲昵。
“啧。”
不能多想,想就心痒,元曜帝敛心神,勤勤恳恳地看起奏章。
翌日早朝。
雍理只睡两个时辰,精神倒也还不错,他来到天清门时,眼就瞧见统领百官,站在首列年轻首辅沈君兆。
玄色朝服加身,是仅次于帝服尊贵,天刚蒙蒙亮,霞光落在这位超品大员身上像镀层金,端是威严肃穆。
雍理冷笑:“大朝会上怎不见他对朕言听计从。”
子难:“陛下也说那是大朝会,事关政事,臣子当然有劝谏责任。”
雍理转头盯子难:“大师怎处处为那乱臣贼子说话。”
子难笑而不语。
元曜帝那点求而不得小心事,全天下也就子难大师知道。
御书房。
挑灯看折元曜帝捏下眉心:“都是些什鸡毛蒜皮破事,呈上来给朕添堵吗!
旁伺候赵泉吓得大气不敢出声,连他都这怂,其他小太监更是低眉顺眼,比墙上壁画还像壁画——都知道圣上今日在容华殿大发雷霆,谁敢此时去触霉头?
更何况事关朝廷奏议,更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接话。
“陛下又何必迁怒于此。”寡淡声音偏有着让人平声静气力量,子难大师捡起地上奏折,轻拂去灰尘,放到案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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