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君兆:“不可多饮。”
雍理:“不多不多。”
也确是没喝多,然而挡不住元曜
雍理才不怕,他还能顺杆往上爬:“得知那金菩像暗信落到你手里,朕哪里吃得下?”其实是吃完饭才得信来着。
沈君兆便是眼线再多,也不可能这会儿知道雍理用没用午膳,虽然他已经想让人把皇帝用膳事专程报给他听——总不吃饭,身体怎受得住——但也得有时间吩咐。
只听雍理又说着:“朕不怕别,就怕你吃醋……咳……是怕你气坏身子。”
沈君兆不和他胡搅蛮缠:“等着。”
偏生元曜帝最爱得寸进尺:“有酒吗?府上那藏十年鸣金酿……”
雍理顿下:“阿兆。”
沈君兆:“嗯。”
雍理:“觉得你在骂。”
沈君兆笑笑。
雍理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他敢在万寿节朝贺,也是有恃无恐。
他来大雍出事,六州原地发疯,必起战乱;他安安稳稳回去,无异于打大雍巴掌,甚至还能给雍理来个釜底抽薪。
怎算都是血赚不亏。
三年而已,梁铭这谋略早已不是那只乌拉乱叫小狼狗。
这些沈君兆自然明白。
单,只怕不止给。”
雍理也凝起神来:“他无非是想趁乱而入,捞上笔,那小子汲汲营营,绝非善茬。”
沈君兆便又瞥他眼:“陛下倒是解他。”
雍理赶忙补句:“朕最解你。”
沈君兆嗤声,倒是没驳他,继续说道:“他既有此心思,这次入京便不能让他安稳回去。”
沈君兆:“没有。”
雍理瘪瘪嘴,把千金难求上好龙井牛饮入喉。
嘴上说着没有,沈君兆还是给雍理开坛子。
闻到这香味,雍理整天坏心情全没,甚至还有点小开心。
果然苦果子吃多,点小糖也够他美滋滋:“还是阿兆疼!”
还真是啊?这已经连‘遮羞布’都不要,明晃晃怼脸上吗!
元曜帝生气,赖着不走:“朕饿。”
沈君兆看下天色:“申时过半,不宜用晚膳。”
雍理不要走,随口便是胡说八道:“朕没用午膳。”
沈君兆眉峰又蹙起来:“怎又没用午膳?”语气里有冷意。
不能让梁铭死在大雍,甚至不能让梁铭回六州就出事。
可让梁铭就这胡作非为番,再舒舒服服回去,绝无可能。
沈君兆语调正常,但听到雍理耳朵里便又带点酸气:“陛下与那六州圣子关系甚笃,不如虚与委蛇,诱他入瓮。”
雍理先澄清:“朕与他势不两立,绝无干系,当然子瑜有好计策,朕定会好生配合!”
沈君兆:“不用配合,陛下本色出演即可。”
雍理也起杀心:“他敢以贺寿为名入京,是笃定朕不能轻易动他。”
六州统,圣子梁铭在蛮族声望登至顶峰。
六州不比中原,中原历来儒释道平衡,王权重于神权,民风更趋理性;六州不同,他们信奉神教,神权远超王权,所以哪怕常年分裂,各族为政,却也能因为共同信仰拧成条绳,牢不可破。
梁铭学点邪门术法,以圣子自居,唬得那帮子不开化蛮夷奉他为神。
这三年,又修中原学问梁铭更是善用权术,统六州后成为民心所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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