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君兆自始至终都没抬头,他站在他面前,神态恭谨,却与他仿佛隔山海:“普天之下,皆为陛下所有。”
雍理心凉,声音颤着:“那……你呢?”
——自欺欺人。
子难说没错。
他确在自欺欺人。
可他除自欺欺人还能怎样?他如何相信沈君兆会变心?他如何相信沈君兆会负他?他又该怎接受他心心念念人不要他。
那他从地狱爬回来为什?拖着这残破身体痛苦活着又图个什?费尽心机揽下皇权又有什意义?
江山抱负,理想信念。
怎能少他!
雍理从来都不是个拖泥带水人。
其实雍理此刻怕极,怕得几乎要听不到自己声音,他浑身颤抖着,也分不清是因为冷还是怕,也许都有。
可是他这怕,还是哑声问出来:“这雨幕亭,还是朕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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