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因为太后话题而不耐烦,而是因为沈清弦还跪在那儿,他很着急。
聊着聊着,顾见深终于小声说道:“母后,国师……”
他刚开个话头,太后便像是刚看见似说道:“国师也在啊。”
沈清弦那个大活人,她如今才看到,怕不是眼瞎。
沈清弦恭声道:“太后金安。”
而且顾见深那句话,总让沈清弦觉得有些怪异。
功课是背经书以及抄十遍?
太后和顾见深说着话,愣是不理跪在下面沈清弦。太后不出声,沈清弦也不能起来,只得垂首跪着。
顾见深却很着急,时不时看看沈清弦,稚嫩眉眼间全是焦灼。
太后看在心里,面上却不理睬,只拉着顾见深说些闲话。
顾见深应道:“经书已背,也抄十遍。”
太后微笑:“如此甚好,陛下勤勉,心里才踏实。”
顾见深道:“母后放心,儿臣定不负您厚望。”
太后道:“你是个好孩子。”
母子两人寥寥数语却让沈清弦感觉到明显违和感。
先皇离世,新帝还年幼,年轻太后成幕后掌权人。
随着太监传唱声,穿着华美宫装女子漫步走来。
这便是当朝太后,顾见深这肉胎亲生母亲。
她比沈清弦想象中还要年轻,约莫二十四五,正是个女子最美丽最迷人时候。
她生得也很好,能被选入皇家,容貌自是顶,她虽已是个孩子母亲,但仍身段纤细,穿着华服,自有股浑然天成美人气度。
太后轻笑声,慢声道:“没什事话,国师且回吧。”
顾见深目露不舍,却没违背太后话,只拿眼睛看着沈清弦。
沈清弦没能看他,只应下后退着离殿。
虽然离开,但沈清弦耳聪目明,刻意将灵气凝聚
真是闲话,诸如御花园什什花开,用来做胭脂香粉最好,以及天色渐热新衣该到……
说实话这些话放到平常人家里七八岁小男孩那儿,只怕听句就该溜出去玩。
和这大男孩说什这花那花,他们哪里感兴趣?什胭脂水粉,裁剪新衣,女孩可能还有些兴趣,但男孩哪里会在意?
不过顾见深老实坐着,认真听着,姿态乖巧,竟还能应和上几句。
从他语气中,沈清弦还是能听出几分异样。
若是放在以前,他可能还察觉不出,毕竟母亲这个词汇于他来说很陌生,完全想象不出该是如何。
可有凡世那三十余载,有李氏关心爱护,现在沈清弦很清楚母亲该是怎样。
毫不客气地说,同李氏比起来,这位太后竟像个外人。
哪怕皇家规矩多,但人和人之间感情并不会因为这些而生疏,若是真关爱与疼惜,神态语气间是藏不住。
乍听之下,太后似乎很关心顾见深,但细细听来却能察觉出她语态中漫不经心。
沈清弦自是不能盯着她看,她进来,他便跪下行礼。
顾见深也很是欢喜,轻快声音很是可爱:“儿臣见过母后。”
太后笑得温婉,但声音却带着些假意温柔:“陛下快起。”
顾见深来到她身边,扶着她入上座,太后瞥眼沈清弦,却没让他起身。
坐下后,顾见深立马唤来内侍为太后添茶,太后嘴角笑着,问向顾见深:“功课可做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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