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岸低下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,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多想。可就在低头时,他视线再次落在那张黑白照片上。
然后,他怔住——
照片上年轻弘明,有着双多熟悉眉眼。
像极。
真像极。
宁想想,抬头望着他,温声道:“还能有这样个机会,把本来快要烂在肚子里话心平气和地讲出来。何岸,谢谢你不嫌烦,听说那多。”
“不、不谢……”何岸有点害羞,“您心里不难受就好。”
“当然,圆满归圆满,遗憾终归也是有些。”燕宁喝着茶,又多聊几句,“迄今最大遗憾,是两个孩子。”
“长子稍微好些,他没被弘明选作继承人,大多时候留在身边,由抚养,算得上为人谦和,也有同理心,不会站在高处轻贱别人,尤其对Omega。而小儿子……他信息素级别非常高,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。弘明把他看作唯继承人,在他还是张白纸时候,就教他太多冷酷规则。
“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童年,只有无休止鞭策和竞争,赢没有奖励,输却有惩罚,赢得不漂亮也有惩罚,这些规训给他种极端扭曲心态:必须把其他竞争者都踩在脚下,踩得难以翻身,才能维持安全感。他变得警惕、多疑、独断专行,任何潜在威胁都要掐死在苗头阶段,因为他自尊心……就和弘明样脆弱,受不点打击。
之前怎没察觉到呢?
何岸把手伸向那张照片,想拿起来仔细瞧瞧,匆忙间却不慎碰落它。照片掉到地上,翻面,银白月光下,何岸看见行遒劲有力钢笔字:
郑弘明,燕宁,××××年,于渊江大学授渔亭。
“没能保护好他,没能教他什是包容、什是共情、什是将心比心。这些人人都会东西,他不会,所以频频犯错,还不知道错在哪儿。爱情观也塌糊涂,遇到对人,却犯和弘明样错,自己给自己搭个死局,走都走不出来。”
何岸闻言,尾指轻轻颤颤。
燕宁没有说细节,可是每句话,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郑飞鸾。那相似心态、经历和性格缺陷,郑飞鸾小时候,会不会也有过同样遭遇?
不,别这样。
别总在无关场合想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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