颂然贪恋他笑容,傻乎乎地说:“你再笑下?”
贺致远于是配合着又笑下。
这回,颂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——他伸手攥住贺致远领带,往下使劲扯,仰头吻上去。
唇面轻碰。
干燥,柔软,温度微凉,说不出舒服。
这下要死。
颂然低垂着目光,看着那双不用问就知道超贵皮鞋逼到跟前,同时入眼还有两条笔直腿,明显比他长截——先天劣势,气场输人。贺致远单手插兜,用锃亮鞋尖轻轻敲敲颂然球鞋,朝他额头吹来股徐徐热气:“躲什?”
“没,没躲。”
贺致远嗤笑:“没躲给看个额头?”
颂然思考五秒钟,反驳失败,只好硬着头皮抬起脑袋。
再看露脸那个,店员懵住:“贺,贺先生?”
贺致远是这家茶屋熟客,经常刷脸买单,店员个个都认识他。
他以眼神示意“勿扰”,却已经来不及。颂然被这声惊动,下意识推开他,慌张往后避步,手指抓着裤缝,不知所措地看向店员,双水湿眼睛红得像兔子。
“对,对不起!贺先生,下回给您七折!”
店员鞠个躬,麻溜地转身躲回茶屋里去。
真实温度。
他越想念,就越觉得冷,每寸皮肤都被挖空,瘙痒难忍,似有万蚁爬过。
今天他终于被个成熟男人抱进怀里。对方比他高大,也比他强壮,臂膀与胸膛肌肉坚硬,是堵推不倒城墙,雄性荷尔蒙气息又那浓郁,给他足够安全感。
如同父亲保护之于弱小孩子。
颂然听见轻微碎裂声,那层镀在他心脏之外、名为“坚强”保护壳裂开道缝。个幼小男孩探出脑袋,怯生生走过来,怯生生占据他意识,又怯生生抱住贺致远,哭泣着叫声:“爸爸。”
短短秒失控后,大约是接吻奇
严格意义上来说,刚才他飞越马路,冲扑抱三步行云流水,完全没来得及仔细看贺先生脸,现在才算是他们第次近距离直视对方。
靠,活。
会呼吸,会眨眼,眉毛还会挑两下——好帅。
之前隔着十几米颂然都被电得七荤八素,现在只隔十几厘米,纤毫毕现,他愣愣望着贺致远五官,心脏在胸腔里扑通乱蹦,礼义廉耻全部扔进煤饼炉,那声羞耻“爸爸”更是不知丢到哪儿去。
他秒智商降到零样子特别有意思,贺致远看笑。
颂然刚才鬼使神差叫声“爸爸”,这会儿回过神来,臊得没脸没皮,低着头,压根不敢直视贺致远。
“颂然?”
贺致远想牵他手,追近步,他飞快倒退步。
再追近步,他再倒退步。
身后就是那座小车站,他退不过三步,后背悲剧地贴上堵冰凉玻璃墙——没路。
爸爸。
这声很轻,可贺致远听得分明。
他没法不心疼。
“宝贝,没事,爸爸陪着你呢。”他抱紧颂然,吻吻他滚烫侧颈,“乖,不怕,有爸爸在,以后都不怕。”
茶屋门口帘子被人撩开,个店员出来查看情况,想弄明白刚才那声险些震碎玻璃巨响到底是怎回事,结果出门就对上两个男人在窗边拥抱,他眼睛都瞪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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