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先生为他选购画材,想必每种都价格不菲。如果今后这些东西都让贺先生付账,会不会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养着他?
想到这里,颂然自尊心开始古怪地作祟,胸口又闷又涩:“这份礼物很喜欢,定会好好珍藏,可是以后材料,还是打算自己买。贺先生,不能花你钱。”
贺致远明白他心思,手掌使力,压住他手背,安抚似轻轻拍几下:“别太计较这些。家人之间不算帐,以后多给布布讲几个故事,们就扯平。
车子后座堆满贺致远带回来礼物,布布又揪又咬,乐滋滋捣腾路,没等开到地方就拆个七七八八——大部分是零食、玩具和绘本,破天荒还有架GoProKarma无人机。
拆完堆小纸盒,布布兴致高涨,伸长胳膊,还想去拆那个最大纸盒。贺致远通过后视镜发现他意图,及时制止他:“别拆,那是给你颂然哥哥礼物。”
“咦!”布布精神振,“是什呀?”
颂然没想到自己也有礼物,跟着好奇起来:“是什?”
“些画材,纸、笔、颜料之类。”贺致远说,“对你领域不太熟,找公司设计师帮忙挑挑。大概二十种牌子,你种种试过来,觉得哪些用着舒服,以后就给你买哪些。”
强才找回点模糊印象。
他本以为今晚会回家吃饭,昨天专门跑趟菜市场,买满满篮子肉蔬,还提前包好三十只白玉玲珑小馄饨,这会儿正在冰箱里排队等下锅呢。
布布听有螃蟹吃,欢快地叫唤起来:“螃蟹!螃蟹!嘎啦嘎啦!”
听这豪迈劲,口气能吞八只。
颂然想想自己也许多年没吃蟹,馋得慌,就没表示反对,道声谢谢,安安静静靠回座椅上,专注地看贺致远开车。他目光不赤裸,状似无意地停留在贺致远右手上——这个男人连手也漂亮极:修长而不过瘦,指节分明,指甲平整无刺,手背上有四道清晰掌骨凸起,皮肤下是几簇青色筋脉。
颂然怔怔:“谢谢。”
如果贺致远送别什贵重礼物,他拒之无礼,受之又不安,相比之下,画材大约是最合适选择。但纸、笔、颜料这些东西,买廉价货花不多少钱,旦开始追求档次,也是笔可观大数目。
他现在用水彩纸问题很多,首先吸水性不足,其次表面强度不够,影响层次感和晕染效果,也不宜反复修改。他几度想换纯棉画纸,算过价格以后都放弃——本来挣得就不多,成本再提高些,恐怕要入不敷出。
于是直将就到现在。
颂然是真心喜欢绘本插画,也想画出更好作品,可纸张与颜料价格如同道坎,始终横在那儿——他承受不起高价消耗品,而这种被金钱拉开差距,光靠技巧弥补不。
被这只手握住时,无论力度还是热度,都强烈得不给人活路。
颂然心里发痒,忍不住悄悄舔舔唇面。
“别看,会心慌。”
贺致远目视前方,淡淡地说道。
颂然惊,触电般飞速移开目光,低下头,尴尬地瞪着自己裤腿。贺致远无声地笑起来,在某个路口等红灯时候,他松开方向盘,握住颂然手,十指相扣,轻柔地拢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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