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琛抱着肚子,望着头顶黑漆漆天花板,眼里浮起层薄泪。
他是有多愚笨啊。
心想讨人喜欢,心想陪在陆桓城身边,可是还没跨进陆府大门,他在外头做第个决定……就已经是错。
进门之后他才发现,自己误会件事。
今日是陆桓城归家,不是晏琛归家。
所有目光只落在陆桓城个人身上,母亲握着他手,双目含泪,关心他半年来衣食住行,叹他奔波受苦,为陆家折腾坏身子。晏琛问过句好,说出自己名字,便再没有次开口机会。
陆桓城向母亲介绍他,说半年前甫出门便落入险境,幸逢晏琛舍命所救,故而直带在身边。晏琛在腹内打好草稿,要把他们相逢故事讲给陆夫人听,不料还没开口,话题已被翻页。
做母亲,总不怎愿意听儿子落难故事。哪怕后来获救,毕竟也曾经历过危及生命时刻,听着不详,令人胆寒,不如当做没发生过。
于是晏琛只好把话咽回去,乖乖坐在陆桓城身边,安静地做个陪衬,陪到日落,陪到客来,陪到宴起,陪到陆桓城身边……再没有个属于他位置。
晏琛咬着褥子角,苦闷地揉搓肚子,埋怨自己不该那谨慎。
要是告诉陆夫人,说他怀陆桓城孩子,腹内正睡着陆家长孙,多少……多少也能获得些额外关注,沾到几分慈爱目光,还能多说几句话,哪怕无关自己,只关乎笋儿。筵席排座时,看在腹中那缕血脉份上,至少也能得到个主桌位置,离陆桓城近些,不至于被逼到“亲疏最淡”院隅去。
而他自己,也能得到个名正言顺名分,得以安睡在陆桓城身旁,不是隔三条长廊客房,更不是这间清清冷冷书房。
怎偏偏就选错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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